何太后嘴角上扬,难得一见地笑了一次。
金城。
城外营地。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岂曰无衣,与子同衣”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
各路军阀为了彰显自己对金城投诚者的信任和一视同仁,来投之人,与营地之兵共饮食,同枕侧。
一种叫做病毒的,肉眼不可见的,这个时代未知的细小东西,通过营地的食盆,水盆,在不知不觉间渗透进了营地中成士兵的身体里
但营地中,却无人察觉,毕竟,这些细小的病毒,距离爆发还有一段被后世称为“潜伏期”的过程。
金城的一万五千多降军,来到营地已经足足过去了七天。
他们这些人才不操心上头的军阀们在这七天几乎天天在为了他们的归属权吵得不可开交,也不操心所谓的疾患究竟会不会如期爆发,他们心中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走前贾诩所交待的大事
七天的时间,这一万五千人已将这诺大的营地构造摸得七七
时间很快来到了夜里。
三更左右,一万五千余金城“降军”,不约而同地从各营帐中走了出来。
他们趁着夜色,曲折前行,摸到了营地后方的巨大粮仓。
粮仓守卫甚至来不喊出一声救命,就被这些来摸黑而来的金城人抹了脖子,看着眼前的粮仓,一万多金城人相互交流了下眼神。
他们扯下自己的麻布衣服,浸泡了些许煤油,掏出燧石,将衣服裹起来化作一个个火球,向粮仓丢去。
一万多个星星点点的火球,近乎同时向粮仓飞去,在落达目的地后,先是黯淡了些许,转而像是报复般地,瞬时间,在粮仓处燃起一个巨大的火团。
这火团,方圆足有数百仗,在夜色中显得格外耀眼,一万五千多金城人,在这明亮火光的映照之下,看起来格外坚毅。
坚毅中,还带着一份决然,他们只希望,自己的所作所为,能被军师牢记最主要的是,能被那个女人牢记
巨大的火光很快将营地的四十多万大军连同那几位军阀头子惊醒。
夜里突发的大火让营地中一片慌乱。
“敌袭!”
指挥官们扯着嗓子嘶吼着,调派人手冲去起火的地方。
但当军阀们闻着随风飘来的那股子粮食烧焦特有的味道,发现火光大起之处正是营地后方的粮仓时。
军阀们绝望到临近奔溃。
粮多,才是他们有自信耗死金城的根本,而现在
不知有多少粮草在这火光中被烧成了灰烬,对金城唯一的优势,也与之一同被烧了个一干二净!
“是谁!究竟是谁!”
“烧了我们的粮草!!!”
军阀们咆哮着,怒火中烧,带着大批人马,赶到了燃烧着的粮仓附近。
见到的,只有狞笑着的那些金城“降军”。
“杀!把这些金城混蛋!统统杀了!!!”
人数处于绝对的劣势,身体也不怎么健康的一万多金城“降军”,也不是什么好捏的软柿子。
火光映朝下,一万多金城人拼死杀敌,虽然人数处于巨大的劣势,但依然在被全部消灭前,硬生生地带了两万多敌,和他们共赴黄泉路。
没人注意到,此时的金城城墙上,一位地中海中年人,冷漠地看着五六里外发生的一切。
“金城,必将牢记尔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