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朝中重臣告病辞官,十之七是受了委屈,政见不被别人理解,郁郁不得志,不如回家当农夫。
然而何进,却是真病了。
自从安排完袁绍进洛阳,和提拔周诗语为凉州牧两件大事后,何进就一病不起,久窝病榻。
袁绍奉何太后手谕,回到洛阳皇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自己的发何进大将军。
袁绍哈哈哈地刚一迈进何进的将军府,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中草药味道。
他急忙跑进何进的卧房,看到病榻上的发袁绍一阵心酸。
病榻上的何进大将军,面色蜡黄,形如枯槁,印堂发黑,整个病床上都笼罩着一股只有将死之人才会散发出来的“死气”。
何进见袁绍来探望自己,在病榻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本初,你来了。”
袁绍眼中泪光闪闪,用力地点了点头。
“本初,你靠近点,我,我有事向你交待。”
袁绍走向病床,伏跪在床边,紧紧攥住何进冰凉的小手。
“本初啊,你还记得咳咳。”
何进没说完半句话,就开始咳嗽,袁绍见状立马将何进扶坐起来,轻拍他的后背,过了好一会,何进才止住咳喘。
“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偷跑出家,我给了你三块碎银的事吗?”
袁绍点点头。
“当然记得。”
“我袁本初,自那时起,就认准了你这兄弟!”
何进瞄了袁绍一眼,继续说。
“既然是兄弟,那我有几件事要给你交待清楚,请务必牢记。”
“何兄尽管说!我袁本初就算死了,都不会忘掉你今天的话!”
何进点头,看向袁绍的眼神里充满了信任。
现在这个时间,有能力保护大汉皇室,保护他的妹妹,并且能让他何进信任的人,恐怕只有眼前的袁本初了。
“本初啊,这次招你回来洛阳,其实是我的意思”
“先帝刚驾崩不久,少帝尚年幼,朝中各派的开始暗斗,我怕我那妹妹并不能独善其身,还希望你,能保护好她们”
袁绍郑重地点了点头,他家四世三公,在朝中也算是颇有根基,更何况经过这几年的经营,他的冀州兵也达到了二十万之多,足以威慑朝中这些想动歪心思的人。
见袁绍点头答应,何进微微一笑,不顾袁绍的劝阻,开始在床边摸索,最终掏出了两块虎符,塞进了袁绍手中。
袁绍大惊。
“这是???”
“这是宫里调遣御林军的兵符,现在我交给你。”
“本来早都该交给你了,可是去年发生的事太多了”
“但从今天起,这宫里的御林军,统统归于你的账下。”
袁绍满目泪光,起身向何进深鞠一躬。
袁绍还没有来得及直起身子,就被躺在病榻上的何进一把抓到了床前。
“接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何进睁大双眼,眼白里布满了血丝,表情也变得狰狞了起来。
袁绍被何进这幅模样吓得一愣,他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事会比保护大汉皇室还要重要。
“千万,别去找凉州牧,那个女人,周诗语的麻烦!”
袁绍满心疑问,“周诗语?”这个名字他倒是听说过,但实在想不出为什么一个新晋的女州牧能让何进变成这幅模样?
“莫非这女人是何进的???小内人???”
袁绍不经往这方面想去,但还是对何进点了点头。
说完后,何进就像泄了气得皮球一般,他缓缓闭上双眼,呼吸也变得微弱不堪,原本抓着袁绍衣领的手也松了开来,无力地垂了下去。
袁绍见状不对,立马大喊了起来。
“何兄?!?”
“遂高?!?”
“何兄你怎么了!!”
“何兄你醒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