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黄毛身子不稳，脑门还往墙砖上磕了一响，听着都让人感到生疼。

“这鳖孙子，喝……喝得傻啦吧唧的。”黑背心青年骤然失去了支撑，登时摔得人仰马翻，半晌才骂骂咧咧地爬起身子。

啪——

“你也不……不扶稳点儿。”

黑背心青年气不过，转头照着花臂青年又是劈头盖脸地一巴掌。

“唔……筒子哥，我扶了呀！”花臂青年捂着脑门，一个人高马大的肌肉男，此刻却委屈地闪起了泪花。

“你还敢不服？”黑背心青年瞪眼。

“扶……”

两人鸡同鸭讲，明明说的不是一个字，但话题却诡异地顺利展开。

慢慢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两人在巷子口等了许久，渐渐有些不耐烦了，却始终不见小黄毛回来。

“黄毛，你搁里面睡着了吗？”黑背心青年扯着嗓子囔囔了两声。

“筒子哥，这巷子里黑漆漆的，怕不是有鬼哟。”花臂青年咽了咽口水，伸着脖子朝里张望，神情有些胆怯。

“说得……说得好像你见过鬼一样。”许是酒醉壮人胆，黑背心青年嘀咕了声，然后大臂一揽携着花臂青年，大步朝巷子里走去。

“一回生二回熟，咱们怕啥呢，哥儿几个又没少来这儿嘘嘘。”

这时候巷子里黑沉沉的。

两侧很是逼仄，透着一股潮湿陈腐的味道，两个醉汉在里头跌跌撞撞地前行，时不时胳膊肘子撞到墙壁。

“黄毛这混球，嘘个嘘跑这么深干啥。”黑背心青年说话的功夫，脑门又被磕了一下，顿时骂骂咧咧起来。

“筒子哥，好像有些不对劲儿！”

花臂青年缩了缩脖子，过量的酒精让他的大脑显得有些迟钝。

“哪不对劲？”黑背心青年大着舌头。

花臂青年迷茫地眨巴眼睛，努力回想，但脑袋却是昏昏沉沉：“诶，是啊，哪不对劲呢？我好像也不记得了。”

啪——

黑背心青年劈头盖脸就往他脑门上抽：“我……我看是你不对劲，丢了脑子！”

花臂青年立马焉了下来，不敢再说话了。

两人再走了几步。

借着微弱的天光，总算在黑咕隆咚的巷子里，看见了一道模糊的人影。

“黄毛，你个鳖孙子，跑里面咋不出声！”看到人影，黑背心青年登时火冒三丈，骂骂咧咧地囔囔起来。

他顺手推开花臂青年，上前照着小黄毛后脑勺挥手狠狠一削。

“让你不出声，你咋不上天……”黑背心青年劈头盖脸地抽了几巴掌，却见小黄毛默不啃声，不禁诧异地停止了动作。

“你……在看啥……”

他下意识调转目光，顺着小黄毛的视线往巷道深处看去，声音顿时戛然而止，同一时间，整个人也一动不动。

“黄毛？筒子哥？”

“你两看啥呢，我也看看呀！”

花臂青年愣愣地喊了声，浆糊一样的大脑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好奇地挠挠头，也朝前两步伸长脖子望去。

霎时间。

他动作一顿。

漆黑的瞳孔渐渐放大……

失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