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锦姩“噗”地笑出了声。
笑声持续了好一阵,她才重新抬起头来,不知是笑出的泪水还是雨水挂在她的眼角,看起来别有一番韵味。
“前缘?”
眼眸微挑,司锦姩嘴角带着几分鄙夷的笑意,声音嘲弄,“我和你可没什么前缘,你不在乎你自己烂透了的名声,不等于我不介意被你这种东西缠上。”
对于司马砚冰,她并没有什么太过特殊的感情。
也许在绝大多数人眼里,她应当是对司马砚冰有着复杂的感情的。
可事实上她并没有。
即使当初将她和裴落落从地下拳场带出来的人是司马砚冰,发掘她和裴落落在分子遗传学和生化方面天赋的人是司马砚冰,送她们去上学的人也是司马砚冰。
司锦姩对他却也没有任何特殊的感情。
她很早就知道司马砚冰对她感情不同,这种不同在研究所其他人的眼里,是喜欢,是痴迷,是此生有你别无所憾。
在她眼里却只是诡异的执着。
司马砚冰的喜欢来的毫无征兆。
在她十五岁跳级提前完成了博士学业之后,他在她的毕业典礼上突然跪下向她求婚。
真是别提多尴尬,别提多恶心了。
然而司马砚冰浑然不觉,哪怕她极不给面子地直接绕过他扬长而去,他也觉得她不过是害羞罢了。
如此厚颜无耻而又丧心病狂的人,她还是头次见。
后来因为不想今后欠司马砚冰任何人情,她才进入了Heter研究所,和司马砚冰签下了五年的工作合约。
原本在20岁合约结束后她就会彻底逃离Heter,却碰巧在合约期最后一年的时候,她遇到了慕景弦。
紧接着慕景弦又被带进了Heter,成为她管理的实验体。
此番种种,若非要说是个缘分,在司锦姩眼里也不过是孽缘罢了。
即使没有慕景弦,她也绝对不会把司马砚冰放入考虑范畴,这是一开始就定了的事。
“唉,姐姐曾经明明很爱我的,毕竟我不像慕景弦,我愿意让姐姐给我生孩子。”
司锦姩过于无情的话并没有让司马砚冰知难而退,反而他向前走了几步,用一种极其委屈的表情看着她。
这种掐着嗓子,十分矫情的说话方式,司锦姩所知道的人里,只有一个人符合。
只是,那个人……
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司锦姩湿漉漉的腰靠上了湿漉漉的车辆后视镜。
镜子受力向后歪过去,让她脚下不禁又趔趄了两步。
“小心!”
看她像是要摔倒,司马砚冰忙凑上去扶。
只是手还没碰到她,就直接被她挥手打开了。
瓢泼大雨之下,司马砚冰看着自己里司锦姩还有半个人距离的手被她直接打开,脸上露出了有些丧气的笑容。
“这么难吗?”
“什么?”
脑子里还在分析那句话里的信息,司锦姩眼中带着些防备,瞪着两步之外的司马砚冰。
“接受我的示好,就这么难?”
司锦姩抬眼瞟了他一眼:“不难啊。”
“那……”听她这样说,司马砚冰的眼睛亮了亮,紧接着开口,却直接被她无情地打断。
“但是我不想啊。”
她说得理所当然,没有留下半分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