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没办法了。”
双手挥舞间,赤红的双枪似两条火龙一般被她握于掌心。
不待那人反应,她已执着长枪冲了上去。
手腕轻挑,直接将隐于门下的人挑飞了出去。
人影在空中转了三圈,才堪堪稳住身形。
再一抬头,就见司锦姩高高跃起,将手中长枪朝着他的肩膀处狠狠砸了下来。
一时躲闪不及,直接被砸在了地上。
待他有些艰难地爬起来时,才发现自己落下的位置几乎是紧贴着此前射出的羽箭。
只要那长枪微微调整一下方向,他现在恐怕已经被羽箭刺穿了。
“现在,我可以进去见你们尊主了吗?”
红色的枪头在银白灯光下泛着光,枪尖直直对在半坐在地上的人的脖子上。
他看着面前一根长枪背在身后,另一只长枪刺在自己命门的司锦姩,连呼吸都不敢有过大的幅度。
“不知阁下是何人,打伤我的门童,还要硬闯我的楼。”
好听的声音自门内传出,冷冷淡淡的语调却遮不住十分华丽的音色。
低沉却不低哑,咬字的重音与常人有着微妙的差别。
分明是质问的话语,听起来却意外地让人觉得舒服。
“尊主!”
趁着司锦姩发愣的功夫,坐在地上的人挥手打开了她的枪尖,接着踉踉跄跄地奔回门前,单膝跪了下来。
“阿月无能,请尊主恕罪!”
被称为尊主的人微微敛眸,看着跪伏在自己脚下自称阿月的门童:“她手执双枪,若是能轻易被你拦在门外,才是怪事。”
一句话听得司锦姩十分受用,收起了自己的两根长枪,胳膊搭着耶梦加得的肩膀,在他耳边低声念了句:“新一代的异能界之主还挺有眼光。”
本以为耶梦加得会跟着附和两句,谁知他只是目光凉凉地看了司锦姩一眼,无意识地吐了吐舌头。
“阁下打伤我的门童,又要硬闯我的楼,是为何事?”
站在门内的男子已经走到了门前,冷白色的灯光洒在他脸上,此刻他一手背在身后,正一脸探究地看着和耶梦加得勾肩搭背的司锦姩。
“阁下此言差矣。”
学着对方的语气,司锦姩不紧不慢地答:“我可连你的楼门都没进,闯你的楼这说法纯属瞎扯;其次吧,是你的门童先对我下了手,我才反击的,这叫正当防卫,明白吗?”
指着两人之间的那排羽箭,她心中很有底气。
“阁下可知,我这门童还没那么大的能耐,使唤得了这些羽箭。”
男人停在羽箭之前,用两指夹起一根羽箭,朝着司锦姩晃了晃:“这羽箭上下了术法,只有在感应到有人闯楼时才会射下。”
“啊,老家伙们这两年精进不少嘛!”
术法这东西在异能界并不算是秘密,但是能够掌握术法的异能者极少。
而术法的种类和使用的方法更是与使用者脱不开关系。
即使司锦姩日常也多是使用术法,却也没能看出那羽箭是因着附着了术法才攻击的她。
一时之间不禁感到有些尴尬,连眼神也下意识地偏到了一边。
谁知对面的人闻言却是轻声一笑,挥手收了挡路的羽箭:“这羽箭与前辈们倒是无甚关系。”
“哦?”
转过头看着离自己不过五步距离的男人,司锦姩轻轻歪了歪头:“怎么,老家伙们现在连最基本的防御都放下了?”
“那倒不是,”
月光之下,男人的脸色白得有些骇人,“只是几年前,异能界出了大事,前辈们没能在那场事件中发挥作为领主的作用……”
他双眸微敛,脚下又向前两步,嘴角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压着声儿道:“是以,在那之后便集体引咎退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