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一只被斗起了火的公鸡,塞唯娅的父亲脖子涨得通红,一脸气急败坏:“贱种生得果然都是贱种!你爹那个贱种勾引夜月,你这个贱种勾引我女儿!”
他的声音极大,话又说得很快,朔月夫人几乎是跑着来阻止,却可惜没有赶上。
“夜月夫人原来是跟慕家人私奔了?”
不知是谁突然嚷了一声,原本安静的宴会厅瞬间因为这句话而嘈杂了起来。
“真没想到啊,夜月夫人当年看起来多尊贵啊,竟然喜欢慕家的人?”
“嗨,别提了,你看看慕景弦那长相,慕家人的脸确实是狐媚子脸!”
“也不知道一个个都学了什么狐媚子术法,连着勾搭上司家两代族长。”
闲言碎语一句两句地钻入司锦姩的耳朵,她侧仰着头,看向站在她身边的慕景弦。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动摇,表情一如往常般沉静,只有脸上隐隐浮现的巴掌印提醒着司锦姩,他刚才受到了怎样的侮辱。
她在这个世界里,回去的第一个地方就是慕景弦和塞唯娅的家。
虽然因为人少而冷清了些,但是她莫名很喜欢那里。
钟叔钟婶对她很照顾,而塞唯娅的慕景弦亦是十分温柔有礼。
在她告知了她并非这里的人,只是占用了他妻子的身体这件事后,原以为他会做些什么,可是他却什么也没做。
甚至答应她,会帮她想办法回去。
在司家的这些时间里,让她略有不适的亲吻,也只是逢场作戏吻了她的脸颊。
至于前往塞唯娅祖母的房间路上帮她按脚,也不过是对他妻子的身体的呵护。
他是一个很好的人,跟他与她的慕景弦是否有着同样的面容和名字无关。
刨除所有的一切,司锦姩都觉得塞唯娅的慕景弦是一个很好的人。
至于他们上一代的恩怨纠纷,她觉得牵扯到他,实在是很不公平。
更何况,他只是想跟他心爱的人在一起,这又有什么错呢?
就因为是司家,是云都的古老贵族,就可以这般羞辱他?称他为贱种?
司锦姩觉得很是气不过。
注意到她的视线,慕景弦低下头看着她:“怎么了?”
“疼吗?”
莫名的,在问出这两个字的瞬间,司锦姩觉得自己的心口抽痛了一下。
但她并没有把那瞬间的痛意表现出来,只是微微抽了口气,装作担心的模样问:“是不是打得很重?”
“没事。”
不清楚她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但慕景弦还是看着她努力笑了一下。
被打的脸颊很痛,甚至带着他的头都跳着痛,可他不想要她担心。
这样的事情发生过不止一次,但说到底是因为他的地位太低,慕氏的诅咒加上商贾地位,没有人看得起慕家出来的人。
他心里清楚。
说到底,他确实是配不上她的。
不论是身份地位,还是性格,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