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番带领一千军马杀出去,这群贼厮却不与自己交手,边战边退。等沧州人马散开追杀,这群人又杀了一个回马枪,一千多人能回来的只有三五百人。
这般精锐的马军,只怕不下于辽人了。
团练使打定主意,没个十倍以上,绝对不能和这帮人硬碰硬。
但是他不能说呀,思索半天,推辞道:“大人,这群人精通马术,最少训练三年以上。城中多是一些步军,追不上敌人。况且城中只有三千能战之兵,据报,这伙人最少五千。”
其实梁山马军成军不过一年,虽说孙立这次带来的都是精锐,也不过一年。但是梁山粮足,士兵一直在训练,各种营养跟得上。不像朝廷各种克扣,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虽是如此,但是还有团练使夸大的成分。
府尹怒视团练使,团练使却梗着脖子不说话,显然打定主意,坚决不能出城。上一次自己运气好,侥幸活下来,下一次谁能说得准呀。
府尹愤愤的道:“这伙人去的是柴大官人的庄子,要是柴大官人出点什么事,你我的向上人头皆不保,你怎么这么不知轻重啊!”
团练使还是不说话。
府尹缓了缓,又问道:“前往大名府的求援派去了吗?”
团练使点了点头,道:“派去了派去了,小人派出去了五拨信使。”
府尹叹了口气,道:“想来是柴大官人贪图妇人美色,惹恼了那豹子头林冲,此人上梁山后得了势,这是要报复啊。”
任谁都想不到柴进敢拿着与国休戚的累世富贵赌一波。
对于沧州府尹来说,这几日是他最难熬的一段时间了。眼睁睁的看着梁山劫掠柴进,万一伤了柴进性命,自己十年寒窗苦读只能换个流放沙门岛了。
事情在第三日迎来了转机,梁山贼人都往东走了,那边有接应他们的大船,府尹急忙命团练使带领两千士卒去柴进庄子上打探。
“大官人,团练使求见。”
柴进冷笑一声,这厮还挺激灵的,看着梁山兵马走了,还知道看望自己。
“将祖宗牌位请来。”
说罢,等随从将周世宗柴宗训的祖宗灵位请来,柴进抱在怀里,走出门外。
那团练使正在马上等候通传,见柴进这般,不由得大惊失色,连忙上前道:“柴大官人不可如此。”
柴进抱着牌位,放声哭道:“我祖上有陈桥让位之功,现如今官府放任贼人欺凌我柴家,我要进京告御状!”
团练使抱着柴进的腿,道:“大官人,大官人,莫要激动,有话好好说啊!京城遥远,那帮贼人未走远,还是让我先禀告知府相公,由他定夺吧。”
柴进想上京告御状吗?
他不想。
万一道君皇帝发了怒,派军马将梁山荡平怎么办?
但是这个态度必须有,然后等府尹付出一些代价,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