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废已久的石碣村迎来了久违的喧闹,石碣湖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船只,连带着附近的两个村子都驻扎了许多官兵。
济州团练使黄安站在高处看着忙忙碌碌的士卒们,颇有些意气风发,他还是第一次带领如此多的人马。好在他也算深得府尹的器重,总想着报答知遇之恩。
“大人,都安顿好了。”
黄安点了点头,道:“既如此,且都下去歇息吧,将各位都头一并请过来,我有话要说。”
那士卒连忙领命,黄安只背着手,在那里盘算。
不多时,二三十位都头就都到齐了,有的是黄安手底下的,还有的是郓城、金乡等地的,派来一同随着黄安剿匪。
见众人到齐了,黄安清了下嗓子,道:“诸位,东京蔡太师已经下了钧贴,要我等立刻剿灭梁山贼人。若是得胜,你我皆有功。若是失败了,恐怕从府尹相公,到你我,都脱不了干系。”
雷横轻蔑的笑了一声,这厮说的挺大,但是要是剿灭不了,跟自己一毛钱关系没有,况且晁天王就在山上,也不会伤害自己。
朱仝看了雷横一眼,他深知此节,也没有说话。
黄安继续道:“这伙贼人在梁山盘旋已久,还肆意妄为,滥杀各地的行善人家。还望诸位实心用事,不可让那伙贼人走脱了,府尹大人已经开出来赏格。一个头领五百贯,寨主柯引和截取生辰纲的晁盖杨志等人都是一千贯!一个贼人是五贯!”
一时间各都头都有些激动,他们手底下有一百到三百人不等,听闻梁山二三十号头领,怎么也得弄个千八百贯呀。
黄安颇为得意的看了这些人一眼,但是府尹许给自己的可比这多了,只待在自己剿完匪,府尹就要高升,到时候莫说是统制,便是都统制自己也有希望呀。
黄安自道军心可用,便说:“各位,先回去歇息吧,明日与我齐心杀贼!”
“喏。”
这一声倒是整齐。
待众都头散去,雷横与朱仝也回到了房屋之中,这原本是石碣村村民的,但是石碣村荒废已久,据说都跑到梁山去了,朱仝雷横当仁不让的征用了。
“哥哥,你说这次晁天王应该无事吧?”
雷横看向朱仝,朱仝却摇了摇头,道:“兄弟,咱们手底下的士卒如何,你又不是不清楚。他们欺负欺负百姓还行,要真的对上杀人越货的贼人,我看悬。”
雷横愣了一愣,才道:“如此说来,明日官军必败?那这样的话,我等不必尽全力,只要等兵败,带着儿郎们回到郓城便可。”
朱仝叹了口气,没有说话,战场之上瞬息万变,自己岂能预料得到,当即点头道:“面子上过得去就行。”
一阵风从窗户的漏洞里吹来,吹得油灯忽闪忽闪,映照着两人忽明忽暗的脸。
时值盛夏,有一阵风对于朱仝雷横也是好事,两人合衣睡去。
“走水了!!走水了!!”
“梁山贼人杀来了!!”
整个石碣湖被两声凄惨的叫声给震惊了,随机传来一阵急促敲锣打鼓的声音,朱仝雷横二人都是一惊,急忙拿了兵器走出来,正遇到一个身高八尺,手持一把开山斧的壮汉。
朱仝雷横两人对视一眼,两人都有默契,当即联手迎上了这壮汉。
这好汉,正是那梁山的步军头领卞祥,卞祥见两人还有胆量迎上来,裂开嘴一笑,挥舞着开山斧,直冲冲的超朱仝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