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大宅。
“听说秦家那个女儿在国外。”季正权撵了撵茶盖,抿了一口茶。“你有没有差人去找?”
“秦家主事的几位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去世,昔日的名门如今也不过是苟延残存,几个虾兵蟹将掌事罢了。”
“在外流落二十年的孤女,找她做什么?”季承遇斜靠在沙发一侧,漫不经心地回答季老爷子的话。
“你说找她做什么?”季正权放下茶杯,看着他愤愤说道。“我和秦明山是几十年的挚友,十几年前没能救他我一直耿耿于怀。二十年后,得知她的女儿还活着,我怎么能不管?”
“更何况秦家现在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里面的人就像血虫,逮着机会就疯狂吸血。尤其是那秦明河,我怕小秦姑娘回去,会被他利用算计。”
季正国说起十几年前的事,至今都不能原谅自己,要是他早一点发现问题,哪怕察觉一丝,明山一家也不至于如此结局。
季承遇知道父亲的心结,也知道他在计划什么。关于当年的事,他有几分耳闻。但更深处的缘由,父亲似有隐瞒,不愿多说。
“是。”季承遇禁不住父亲瞪他那几眼,立马端坐好,摆出一副季家好儿郎的模样。
季正权叹气,无奈的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若是承庭在就好了,只是……只是可惜了。
季承遇看不惯父亲这蔫啦吧唧儿女情长的样子,一点男人气概都没有。索性没作托辞直接道了安便转身离开。
秦家孤女?
派人找不就是了,有什么麻烦的。
婉拒了母亲郭闫仪提出一家人吃晚饭的提议后,他去二楼房间里拿了些东西,没多留念便驱车离开。
***
华商酒店。
秦宛在进到包厢里的那一刻,脑子里都是依然的碎碎念,要稳,要温柔,要冷静,不要生气,不要动手,不要打人。
出来混,哪能不被占便宜?只要他们不过分,我就不计较。秦宛深呼一口气,想到上次掰断油腻大叔两根手指后依然震惊抽搐的脸和自家老板暴躁如雷而后四处奔波求情的样子,她向现实屈服了,毕竟因为这工钱已经被扣到了未来几个月。
“刘总,我敬您。”她语气柔滴滴的,叫的人心里痒痒。依然一早就打听过了,刘总是《天杀》最大的投资方,也是待拍剧《问南思》的投资方之一。她说了,讨好刘总是主要,其他人不重要。
刘绍康不是一个老实人,表面上知名企业家,著名投资人。实则以艺术为障眼,背地里潜规则女演员,包女模,不正经的事做的多了。
秦宛知道他最近吃多了大鱼大肉,看腻了魅惑性感。来的时候特意把自己打扮的清纯淡雅,学生的青春模样才方便她达到今晚的目的。
刘绍康眯着眼,神态不清地就要往她身上凑,嘴里的酒气全都径直呼向秦宛。
“刘总,我给您夹菜。”秦宛不动声色的推开他起身,在桌上随便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小碟里。
“您尝尝。”
刘绍康不动作,整个人瘫在软凳上,眼神迷离的看着秦宛,张嘴示意。
彼时坐席右边的男人一手搂着女人的腰,一手拿着杯酒,自己过了嘴边的酒就要对着女人灌。女人则在男人胸前画着圈圈挑逗,说了句讨厌,笑嘻嘻的就对了上去。
和旁边这幅香艳的场景对比,这边喂人吃饭的活,她还是做的得。
秦宛乖乖夹起小碟里的菜,朝刘绍康喂去。心里想的却是,要是敢亲老娘,你就等着骨折吧。
“季总来了。”
门被推开,包厢里的老总投资人们闻声都站起来迎接。
许是包厢内温度太高,他脱了西装外套,伸手松了松衬衫领带,解开一颗扣子让领口微微敞开,松动后的领带颇为随意的系在脖间。少了西装的正式感,倒多了几分慵懒。
季承遇微微点头,坐到主位上。接过旁边递来的酒饮了下去。
“听说季总最近在谈m国的生意,怎么有空来这里?”说这话的是胡在年,一个光头大脑袋的胖子。早期靠借贷集资发家,在冀城有过相当挥霍的一段时光。后来在政策打压下,渐渐收手,现在发展房地产生意。
“我跟老爷子为这事有点争执,来这放松会。”然后他没再说话,只坐在那里一杯又一杯地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