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一从口袋掏出骨头递向徐伦,却发现徐伦一脸凝重,嘴巴一张一合。
“怎么了,徐伦”康一感到很奇怪,“你进到惩罚牢房,不就是为了它吗,过来拿啊?”
听见康一的催促,徐伦非但没有靠近他,反而向后连退几步。
.二话不说关掉水阀,和徐伦站到一起,安娜苏亦挡在徐伦身前,切实履行“保护徐伦”的承诺。
看到这一幕康一更加疑惑了,明明已经确定了自己的身份,为何徐伦她们警惕性还更高了。
“看来他已经听不见我们说话了。”
徐伦停止呼喊康一的名字。
“啊,毕竟耳朵已经变成一朵花了。”.点头。
刚才.在康一身后补充水分,发现有人在跟她抢,正要发作,抬头就看见一条树根从康一那一直延伸过来,这才发出惊呼。
“恐怕不止是他……徐伦,你靠过来点。”
安娜苏蓦然将徐伦拉到自己怀里。
“小心脚下。”
徐伦诧异地看向地面,发现自己脚边不知何时多了一棵奇怪的植物,只稍一细看,徐伦便不寒而栗。
绿色的嫩芽从尸体嘴部伸出,很快填满整个口腔,白色的牙齿外翻,裸露在树身各处,眼球向上蜿蜒伸展,绽放成花,尸体全身的血管鼓起,穿过皮肤的却是一段段褐色的树根。
这一幕同样落在康一眼里,他后知后觉地摸向自己的耳朵,触碰到的却是柔软的花瓣。
而这种触觉也在快速褪去,康一的时间……不多了。
这是敌人的能力吗!康一第一时间想到了替身攻击,但自己一直没和敌人直接接触过,那他到底是怎么中招的呢?
想着想着,康一目光落在自己空荡荡的掌心。
等等,骨头呢?
“造成这种现象的家伙究竟有何目的啊!”徐伦大声叫喊着,显然她也将这些诡异的植物归咎为替身攻击。
眼看康一身上的葱绿越来越多,徐伦急了。
“不行,我要过去帮他把花拔掉!”
安娜苏牢牢握住徐伦的手,不为所动。
“徐伦,别冲动,”与之相比安娜苏要冷静得多,“你仔细看,这些东西已经和他同化了,贸然拔除的话,很难说对他有利。”
“而且直接触碰的话,说不定你也会被感染。”
安娜苏把徐伦放在第一位,除此之外的任何人,都不被他放在心上,至少目前如此。
“但如果干看着,康一会死的……”徐伦捂住嘴巴,眼角竟有些湿润。
对长期缺乏父爱的徐伦而言,被长辈关心是种很新奇的体验,被关进监狱的这一个半月,陪伴她时间最长的不是两个闺蜜,而是康一回音。
在徐伦心中,康一赫然已是亲人一般的存在,所以回音石化时,她会失魂落魄,哪怕被关进惩罚牢房,她都随身带着那块沉重的石头。
她不愿康一步了爸爸承太郎的后尘。
眼睁睁看着亲人死去的心情,徐伦不想再体验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