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子,苏姐姐。”
人群中经常能碰到一些孩子,见到他们二人时打招呼,他们的爹娘也是笑脸相迎。
徐长青因材施教,很多孩子的爹娘都非常满意,当中大多数孩子父母从商,他们对自家孩子的要求不高,只要能继承家业就行。
只是商贾一道为当今天下所不认可,重农抑商。
可徐长青偏偏给这些孩子教算数,凭借他前世所学的那点知识,初中阶段的就足以这些孩子管理好账目。
很实用。
那些爹娘自然就高兴。
当然了,还不止于此,经过徐长青不断走访,终于说动了小镇上的一些人家,将家里的女儿也送到乡塾来。
除了教书育人,还教她们棋书。
徐长青不会弹琴,但他会唱前世的一些歌。除此,他略懂围棋象棋。一手毛笔字写得十分清新娟秀,偶有磅礴大气,挥洒自如。
两人买了一些点心,转了一圈,提到了朱夫子家。
朱夫子卧床已经两月有余,房间内却没有将死之人的那种腐朽之味,反倒是带着一股清香。
两人将点心放下,朱夫子这段时间神智有些模糊不清,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但夫子可是清清楚楚记得徐长青,两个月来,两人几乎是无话不谈。
每次徐长青拜访的时候,朱夫子都睁大眼睛,伸出手,样子老态龙钟。
“估计就这几天的事了,我去问问城隍爷能不能再延延期,至少也得把年过了才行。”徐长青眉宇间掠过一丝忧愁。
每个人的命数都是天注定的。
可在这期间又产生了诸多变故,朱夫子本来的命不该活到这么久,只因他成为秀才,文运附身。
文运在这期间又突然断绝。
按理说应该撑不过秋季,都是徐长青的药起了很重要的作用。
大年三十这天。
家家户户贴对联,挂灯笼,张雪笠忙前忙后,又去坟地里为他爹烧了纸钱,才来到乡塾帮忙。
乡塾这边喜气洋洋,树梢上都挂满了红灯笼,红丝带。大门上贴满了福字。
院子里,孩子们追逐打闹嬉戏,时不时响起一声炮仗的声音。
徐长青和苏绥绥两人正准备包饺子时,张雪笠来了,邀请他们一起去朱夫子府上过年。
两人相视一眼,欣然答应。
朱夫子府上的管家丫鬟都回家过年去了,府内本应只有朱夫子和朱夫人两人。
当他们到屋子的时候,看见另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正在和朱夫子说话。
“徐……道长。”朱夫子吃力地叫住徐长青。
徐长青留下。
“这位是老夫当年的得意门生,他叫齐春,过年后他会替你做乡塾的夫子。”
徐长青点点头,与床边的那个老人拱手作揖。
名为齐春的老人站起身,同样以读书人的身份还礼。
“朱夫子对我有大恩大德,可惜我当时没有听他的话,选择做官。然三十年时间依旧没有半丝升官迹象,正好夫子这次叫我回来,我便卸甲归田。听闻道长教书功底很足,不知可否透露一两招诀窍?”
徐长青笑答:“当然可以。”
“多谢道长了。”
“道长。”朱夫子在床上挣扎着说,这两天时间他还很清醒,却已意识到自己大限来临,不过是回光返照迹象而已。
“夫子请讲。”
朱夫子道:“老夫这一生膝下无儿无女,到临终时幸好有雪笠陪在老夫身旁,因此烦请道长帮我立个遗嘱,老夫和夫人死后,这宅子就留给张雪笠了……”
徐长青翻手取出纸笔,开始抄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