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奴家还是首次听到王郎称赞我,奴家便邀请他一同进入画中……”
接下来狐妖的讲述,则是如凡俗间青年男女的爱情故事,不过这故事稍显得离奇了些,大大小小的事情串联在一起,前后几乎没有任何纰漏。
徐长青终于对此狐妖的话信了八分,他道:“如若事情真是你所讲的那样,贫道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虽然于你而言此事并没有做错,但终究差点害得郭家小姐守寡终生,如今外面已有很多对她的风言风语,说这么多,你应该明白贫道的意思吧。”
“道长,奴家一颗心早就属于王郎,如果道长让我们分开,还不如直接杀了奴家。
而且,奴家在这几日深夜里尝试过几次将血肉传给王郎,但均以失败告终。”
徐长青的眉头逐渐蹙起,一时间陷入两难境地,站在人的立场上,放王公子离开很容易,但无疑会伤害许多人,不仅如此,若是将此事的真相原委告诉王家人,怕是不会有人相信,更不会接受这种事实。
如果站在狐妖立场上……
迟疑片刻,心底一叹,徐长青还是做出了选择。
他缓缓开口道:“可是人妖终究殊途。”
“那小莲甘愿赴死,方才还有一句话没对道长说,小莲死后,血气与小莲的妖丹会回到王郎体内,温养他的身体。
劳烦道长告诉王郎,就当小莲是他命中的一位过客,忘了小莲,那位郭家姐姐人很好,千万别亏待她。”
狐妖最后的这一番话道出她的请求,还道出她的本名,看来心中早已决志用死亡去换取王郎新生,只是一直迟迟不肯做决定。
难怪在被徐长青和朱夫子捉住的时候,狐妖小莲所想的第一件事不是逃跑,而是赴死。
徐长青和朱夫子的到来无疑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木鸳鸯兮噰噰,狐狸兮徾徾。
徐长青怔了怔神,神情怅惘,始终没能狠心出手。
他看向朱夫子,没想那位老秀才不知从哪拿出手绢,抹着眼泪,倒是位性情中人。
不过僵局很快就被打破。
“既然你一心求死,那就满足你。”声音由苏绥绥发出。
徐长青只觉眼前一花,顿时面色狂变,大喊道:“住手。”
却是已经迟了。
苏绥绥的手中提着狐妖的尸体,手中有颗翠绿色的妖丹,苏绥绥轻哼一声,遥遥抛入床上的王公子口中。
那具“干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朱夫子瞬间呆若木鸡,他未曾料到跟在徐道长身边的这位女子道行如此之高,一眨眼功夫,对方就快刀斩乱麻杀了狐妖。
徐长青站起身,怒视着面前的苏绥绥。
“苏姑娘,你这么做过分了!”
“哦?总比你们两个大男人在这儿婆婆妈妈,哭哭啼啼的强!”苏绥绥语气不快。
“事情分明还有回旋的余地。”
“有吗?”女子眉头一挑,“你们常说解铃还需系铃人,现在事情不是已经解决了吗?”
徐长青气极,口中道出一个字:“缚!”
眨眼间,面前的妖女身上多出一道金色绳索,将其五花大绑。
事情反转突然。
苏绥绥面色首次大变,绳索竟然封住了她体内所有的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