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两个字,却带着不可抗拒的魔力。
徐锦儿无奈地停下了往回走的举动,转过身来,弱弱地问道:“干什么啊?我要回去睡觉了。”
白六郎不答,反问道:“你是个聪明的姑娘,过来,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徐锦儿小心肝跳跳,白家的这两兄弟虽然跟他们相处一段时间了,但是很明显,白九郎话多,白六郎平时除了干活,基本不怎么跟他们说话,就算是实在躲不过,他也一项用最少的字表达自己的意思,哪里像今天这样反常的?
实在是小命就握在人家的手里面,是生是死,都是人家的一个念头儿,徐锦儿也生不出什么反抗之心,低头认命地走了过去,站到他的旁边,却什么话都不说。
白六郎看都不看徐锦儿一眼,而是捏着一根已经发干的草,把上面的叶子一片一片揪下来,丢在地上,沉沉地问道:“白天遇到的事儿,你怎么想?”
怎么想?徐锦儿在心里面翻了一个白眼,还能怎么想,你们一家子兄弟争夺财产,弄得你死我亡的,干嘛要牵连他们一个小门小户苦出身呢?
可是小命重要,这话她根本不敢说出回,默了默,才道:“我刚才听到你们说什么你们大哥想要害你们,都是一家子父母兄弟,血浓于水,干什么要打要杀的,回去好好把误会说清楚,想必便能一家子和乐,风平浪静了。”
白六郎没有说话。
草垛上传来一声嗤笑,“要是真能像是说的这样,你又何必跟你阿奶他们闹得不可开交,非要分家?”
“我们家不一样。我阿爹嗜赌成性,把家里面的钱都赌光了,还要把我们卖了当账,还有我那个阿奶是出了名的势力人,眼看着我阿爹不争气,不说出管管,反而把所有怨气都撒到我们身上来了,好像她的儿子养不好,是因为我们给惯的一般。你说说,这样的阿爹阿奶,与其和他们生活在一起,日日受罪,但不如分开了,拿银钱供起来,我们还轻快一些。再说,我们是分家,自古以来,那家不分的?大家根繁叶茂到一定程度,还会分开呢,这人家那能不分?只不过是早晚罢了,是不是?”对白九郎,徐锦儿便没有那么惧怕,说起话来,又恢复了她的条理。
白九郎长叹不声,“你倒是明白。只是像我们家那样简单,想要分家,怕也没有那么容易,到底根深蒂固,做任何事情都会牵一发而动全身。”
“老九,你跟她一个小女娃说这个干什么?”白六郎打断了白九郎,“咱们家的事,别说是外人,就是身处其中的人都摸不清楚脉络,又何必难为一个小姑娘?”
徐锦儿连连摆手,笑道:“不难为,不难为。”只要你们不动杀念,真的就不算是难为。动动脑子嘛,她很乐意,听八卦,她也在行。直盯着眼前的草垛,她脑袋当中,灵光一闪,“你们说,我们是不是从明天开始,便准备起来,到时候在院子里面准备一个地窖什么的?若是有人来问,你们便躲到里面去若是你们逃走了,到时候我跟阿娘弟妹便躲进去?”
白九郎一听,高兴地直拍草垛,笑道:“对,对,对,六哥,我们准备一个地窖吧,到时候实在不行,我们便先带着他们躲进去,等人走了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