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香菱跟她同床?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她也不是那么矫情的人,身边多个人便睡不着觉什么的,再说以前大学的时候可没少跟室友挤在一张床上。只是香菱,别看人小小的,可是却生了一副死脑筋,总是把主仆规矩看得比什么都重,若是知道了徐锦儿的打算,她一定把头摇得像是波浪鼓一般,宁可睡地板,或者干脆坐一夜,都不肯上床的。
这还真是让人犯愁啊!
“那怎么行啊?”香菱担忧地看着徐锦儿,“还有好几个时辰呢……”
徐锦儿想想也是,要生生饿好几个小时的肚子,那感觉确实有些磨人,不然呢?正左右为难,突然门外有人咳嗽了一声,然后轻轻地在门板上面拍了两下。
徐锦儿与香菱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双双虎视眈眈的看向门口,然后声音却停了,周围又陷入一片寂静当中。
“香菱,开门儿。”
正当两个人以为听错了,全都收回视线的时候,门外突然又有了动静。
香菱一喜,“姑娘,是公子,公子没有走。”
徐锦儿却是一忧,这人怎么还没有走啊?想留下来过年啊?
“徐姑娘,香菱脸上还肿着,我这里有上好的伤药,你让她开开门儿,尽早涂上,好的也快。”唐弈汝声音温润,语气平和,带着正人君子所特有的谦谦之风。
徐锦儿本来还恼着唐弈汝今天晚上的冒失,不过一提到香菱,她的心便又软了下来,对着香菱向门口呶呶嘴,转身坐回床边,坐下百无聊赖的晃着腿儿。
但是,她的心里面却紧张极了,生怕门一开,这家伙又旧事重提,什么娶啊,嫁啊的,是认识没有几天,除了外貌,别的都还完全陌生的两个人之间应该谈的吗?另外,两个人的脾气,秉性,追求合吗?
门开了,唐弈汝站在门外,伸手递给香菱一小盒东西,目光透过门缝向里面看了一眼,然后把双手背在身后,故做潇洒地说道:“刚才徐姑娘说要与在下秉烛夜谈,不过,以在下看,此时时间实在是有些晚了,况姑娘今天又两次落水,在下就不打扰了,配方的事儿也不急,我们来日方长。只是,香菱伤在脸上,小姑娘家最是重要,望姑娘监督着她,每日天晚各涂抹一次,莫要忘了才是。如此,在下也就告辞了。”
徐锦儿听着这一大堆文绉绉的话,惊讶地望向门口,不进来了?不是刚才还一副不达目地誓不罢休的样子?才一会儿的功夫就转性了?
香菱手里面握着那一小盒药,像是捧了一块无价宝一般,脸上喜滋滋的,心里面更是美得冒泡,恋恋不舍地看着唐庶汝,满眼都是小星星。
唐弈汝说完,见两个少女没有一个人回话,心里面丝丝失落飘起,又很快被他压了下去,作势欲走,刚转了三分之一的身,突然又停了下来,伸手往门边指了指,笑道:“刚才听到两位的对话,知道姑娘饿了,已经让芙蓉去取了,一会儿等她来了,就把食盒放在门边,姑娘直接拿起屋去吃……”说到这里,想了想,好像也没有什么要交待的了,笑了笑,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