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在来的路上得的。”唐弈汝说起这一对儿白玉梅瓶,脸上的自豪之情溢于言表,“要知道公子我可是玉树临风,人见人爱的……那对儿梅瓶儿说出来可了不得,通体透亮不说,更是名家雕刻,而且所用全都是内雕。也就是说,这瓶上看着花纹繁复,但是用手去摸,那可是滑如凝脂,字画全都在瓶子内壁上呢!你说厉害不厉害?”
马淑媛眼睛眨眨,“那这时候,这瓶子归我了?”
“那是自然。”唐弈汝傲娇地答道,“小爷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过?”
马淑媛脸上绽开满意的笑容,伸手重重地敲在了唐弈汝的头上,“你是谁的爷?在姑奶奶面前,也敢称爷?”
唐弈汝被揍了一个正着,苦哈哈地看着马淑媛,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又故做硬气,质问道:“你怎么又打人?就算是爷说错话了,也不能打人吧?”
马淑媛再笑,伸手再次重重地敲了过去。
唐弈汝被吓得抱头鼠窜,离了老远,才转过身来,又退了几步,直到一脚踩在门槛上,这才可怜兮兮地看了过来,分辩道:“君子动口不动手!”
马淑媛收回了手,指着他哈哈大笑,“你自己都说了,君子动口不动手,我又不是君子!”
唐弈汝:“……”
好一会儿才有了对策,对天哀嚎道:“果然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圣人诚不欺我!呜呼哀哉,呜呼哀哉!”
马淑媛眼睛一瞪,双手叉腰,刚要与唐弈汝理论理论这女子怎么就养难了,一抬头,只见帘子从外面被人打了起来,因为唐弈汝那个家伙好死不死地占据了小半的位置,门外的人又被挡了回去。不过,从刚才露出来的衣服一角来看,应该是紫菱回来了。
紫菱回来了,那也就说大夫过来了。
虽然说,现在已经知道徐锦儿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了,可是大夫已经来了,怎么都要看看,这样才安心,于是马淑媛也不顾与唐弈汝玩闹了,扬声问道:“可是紫菱回来了?大夫请过来没有?”
唐弈汝一听这话,早已经把马淑媛袭击他的事情忘到了脑后,猛地一个转身,“呼啦啦”打开帘子,向外望去,差点与站在近旁的紫菱撞到一起,脸红仆仆的后退几步,然后才问道:“大夫呢?”
紫菱忙闪身让到一边,这才露出了后面的大夫。
这个大夫个子不高,人生得精瘦,大约有五、六十岁的样子,头发花白,留着山羊胡,也是半黑不白的样子。他身上穿一件黑蓝色的长衫,整个人有一股读书人的儒雅气质,若不是身上背着一个药箱,初一见很有可能会被认为是一个读书人。
唐弈汝看到他,马上收起了脸上的随意之态,肃容惊叫道:“苏老大夫,您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苏老大夫板着一张脸,一边往里面走,一边问道:“病人在那里?”
马淑媛轻笑着迎了上来,一边亲昵地拉了苏老大夫的人,一边笑着说道:“苏伯伯,本来不应该麻烦您的,可是我这个姐姐之前撞伤了头,伤口还没有全好,又落了手,怕是不太好,所以才麻烦到您,请您帮她好好看看,千万不要有事儿才好,不让啊,某些人的罪过可就大了!”她说着,目光挑衅地望看落后一步的唐弈汝。
唐弈汝瞪她一眼,难得地没有回嘴,默默背下了这一口黑锅,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然后亲自搬了凳子给苏老大夫放在床边,眼巴巴地看着他给徐锦儿号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