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人总是要见一下的。
可是怎么见就有学问了。
徐锦儿想了想,招呼香菱找出自己在这里所得的最好的衣服,又重新梳了头,把她所有的首饰能戴的全都戴了起来,来到镜子前面左左右右地照了照,摇了摇头,默默地坐了回去,又把满头满身上首饰全都摘了下来,换下身上的华服,然后转头看向香菱,眼珠子转转,笑眯眯地问道:“香菱儿,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吧?”
香菱被看得心里面发毛,又听得让她脱衣服,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双手攥紧了自己的领口,警惕地盯着她看。
徐锦儿见她这样,也很是无奈,轻轻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失笑道:“你做什么摆出这么一副鬼样子,好像我要对你图谋不轨一般。”说完,见香菱依然紧张地看着自己,又笑,“说出来,我要比你高上一个头呢,你的衣服也不行……”
那么……怎么办呢?
修长有力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桌面,徐锦儿拧眉陷入沉思。
香菱在一旁站了一会儿,见徐锦儿再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这才渐渐放松了下来,小步走了过去,喏喏地说道:“姑娘的家人来看姑娘,这是好事儿,姑娘刚才那样穿就很好啊,可以让家里人知道姑娘在这里过得很好,免了挂心。”
徐锦儿的思路被打断,回手在香菱的头上重重敲了一下,敲得小丫头只呼疼,瞪着一双眼睛,眼泪汪汪的,想怒又不敢怒,看上去可怜巴巴的。
“刚才那样?”徐锦儿瞟她一眼,“你家里疼你,自然可以。可是我嘛……”就有待商榷了,“万一我家里面全都是见钱眼开的人,这一次觉得卖我得了好处,下一次再如法炮制,用在家里面其她妹妹身上怎么办?我可不敢保证每次都能好运气的遇上有公子相救。”总不能徐家每回死人都正好有人穿越过来吧?
香菱本来瞪得已经很圆的眼睛瞪得更圆。
徐锦儿看向香菱,不理解?不理解便对了。她总不能说原主的家里面就是个无底洞,多少钱都填不满的,更何况人心不满,如果让他们偿到了甜头儿,以后无休无止的前来索要,她去那里给她们弄啊?
是,从现在来看,这个从未谋面的唐公子对自己还不错,一应吃穿用度之外,又额外送了许多东西,可是过了这一阵新鲜劲儿,天长日久,谁还记得谁呀?
就算一直记得,可是人家总要娶妻生子的吧?等到时候新妇过门儿,她这样又算是什么?妻不妻,妾不妾,丫头不丫头,主子不主子的,到时候主母就未必容得下了,所以她迟早是要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