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湳道:“唐弟压阵。”
唐小心双目掠过惊异神色,向前踏出一步,但仍凝立不动,若非李元昭功力稍弱,他才懒得管什么压不压阵。
大家都是社会人,单挑这种不成熟的想法已经了。
一旁的李元昭目光灼灼打量着眼前的来人,似是想通过的此人身法看出他的来历。
“锵”的一声,黑衣人长棍下挑,正中云湳剑锋处,准确迅疾得令人难以置信,此等武功恐怕已经臻至化境。
单凭他以乌铁棍挡住云湳的天诀剑,唐小心丝毫不会奇怪,黑衣人既有孤身一人独自前来的胆量,该不会是不堪一击的小角色,想必这棍子也是百炼成钢的奇门兵器。
云湳置身于对决中,却非如小和尚想的那般轻松写意。对方能尽破她天诀剑的所有变化后着,有如命中咽喉要害般点在节骨眼处,便无法不使她大吃一惊,现眼下一口真气已尽,锐气立减。
“噔!”
两人交手百余招。
甫地分开,罕有匹敌的惊人气劲,像山洪暴发般从棍端传入剑锋内,把云湳飘逸清秀的先天真气冲得七零八落,差点连天诀剑都给他挑得甩手脱飞。
黑衣人冷声笑道:“纵横家云湳也敢妄图拦我,怎么秦门三派要造反吗?”
云湳淡淡道:“帝桑,从始至终你都非我秦门之人,你以为有圣教的几个老家伙支持就可以自封为新任教主吗?笑话,简直是痴心妄想!”
黑衣人摇头道:“冥顽不灵,圣门就是因为你们在后面拖后腿,才导致白道惨败。如今赢颉已死,本尊身为他老人家的义子,教主之位理该由我担任。”
唐小心哪想得到名叫帝桑的黑衣人强横至此,幸好从老哥唐小小那里得到如来神掌之后,他的武功得到脱胎换骨的提升,真气运转更加自如,且补充迅快。
旧力刚消,新力又至。佛家讲究生死轮回,死气生气皆系一息之间,此时见云湳吃了大亏,也准备上前支援。
云湳冷哼一声,急提一口真气,登时衣袂飘飞,漠然道:“借助突厥人的力量屠戮中原百姓,不但没有悔改之心,居然还这里大言不惭,纵横家岂能匡扶你这种人。”
“唰!唰!唰!”一连三剑,暴风雨般往帝桑攻去。
帝桑一声不吭的连挡她两剑,接着一个翻腾,越过云湳头顶,乌铁棍化作点点黑芒,朝在小路上压阵的唐小心激射过去。显然他并不想和云湳纠缠,更不可能与之生死相搏,若惹怒了纵横家的几个老不死的出山,那就糟糕透顶。
“来的好!”
唐小心大喝。
人却冷眼旁观,伫立岿然不动,有若泥塑石雕,直到乌铁棍离他脸门只百余尺距离时,手中木棍则闪电掣出,身子往前倾移疾劈乌铁棍首。
行云棍法如流水般倾泻,帝桑来不及惊异眼前的沙弥棍法精妙,便同一时间感受到从身后遥锁他的气机,心知是云湳杀到。此女虽与他同出秦门一脉,但对付自己却绝不会手留情。
叮!
两人硬拼一招,唐小心顿时踉跄跌退。
帝桑顺势借力升起,往后翻身,手中长棍在电光火石的刹那中连挡云湳两招,均是先挑后扫,在令人难以相信的诡异变化里再次点中剑锋,云湳生出有力难施的无奈感觉。
帝桑倏地立定,哈哈笑道:“此子要说日后成为绝世高手,本尊相信。可若如阴阳家所说的是什么帝王星宿,真是可笑至极。”
言罢转眼间没入密林,三人均感一阵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