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附近这家酒店独大,尘总要是想再找一家的话,可能稍微要跑远一些了。”
“不用太大,干净行了。”石景尘淡然道,任由怀里已经哭过一阵的人在疯狂的折腾。
司机拉开门,石景尘刚把顾月龄摁进车里,她像变成了水似的,顺着座位“流”了下来,整个人软在了石景尘的脚边。
石景尘忍着一脚踩去额n,把脏兮兮的顾月龄从地拎起来,冷声道:“你疯了吗?知不知道地多脏多凉?你以为这是你家地板?”
“不,我不能下红毯,我还没有才艺表演,我还没有在舞台大放异彩,聚光灯还没有在我身照射!”
即使被石景尘的手拽着,顾月龄的身子骨还是不住的往下滑。
石景尘的额角一阵狂跳:“你现在已经够大放异彩了。”
司机拉着车门,支着手一会看看青筋暴起的石景尘,一会儿看看捏着石景尘的衣角憨态可掬的顾月龄,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插话。
顾月龄仰起脸看满脸阴霾的石景尘:“咱们不坐车,陪我走花路好吗?”
花路?
石景尘把不解的眼神望向了司机。
现在小姑娘嘴里的词汇花样百出,他们这些忙着讨生活的人哪里知道,他也忙不迭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懂。
末了又生怕石景尘嫌弃自己没化,像模像样的补充道:“我觉得可能是婚礼走的那种路吧,结婚的时候不是到处都摆满了花吗?女孩子们都喜欢这样!”
石景尘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打算继续把她往车送,哪料顾月龄那双原本醉的惺忪的眼睛竟格外清明的盯着他,缓缓地开口:“可以吗,石景尘?陪我走。”
那两道眼神好像是铺设在江面的月光,纯洁的不染任何杂质。
在江市这个略带甜腻气味的晚风,石景尘好似骤然听到了自己平静了二十多年的心脏,不规则的跳动了一下。
仅仅一下,却如同梦旱天之雷,把他震在了原地。
她竟然邀请自己陪她一起走花路,这是在暗示自己什么东西吗?
司机不合时宜的伸出手谨小慎微的在石景尘的脸前飞速晃动了一下:“那个,尘总,我们车吗?”
“不用了。”石景尘很快恢复了平静,淡淡的回到。
司机极有眼色的往后一退:“好嘞,那我先走了,明天您有事给我打电话!”
等司机走了之后,石景尘才发觉自己脑子一热接了怎么样的一个烂摊子。
顾月龄这会简直能够任人随意捏扁搓圆,把她摆成什么样子,她能保持住什么形怪状的样子。
恐怕这会让她把脚踢到脑门这种高难度动作她都能当场展示。
石景尘轻叹一口气:“你觉得你现在可以走吗?”
“不能啊,”顾月龄眨巴着眼睛看着石景尘,理所当然的继续开口,“但是你可以背我走花路啊!”
石景尘掏出手机看了一家距离最近也最干净的酒店,距离这里大概也是百米左右,自己带着顾月龄应该勉强能过去,只要她在路别再演什么颁奖典礼现场。
他认命的冲顾月龄招招手,身后的人仿佛生怕她后悔似的,呲溜一下子跟猴子似的冲到了石景尘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