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峰在外间打电话,看到裴亦出来,轻声问道:“睡了?”
裴亦点点头,找了个沙发坐下。涂峰打完了电话,看了一眼里间:“医生怎么说?”
“又跑去西城,大概是吹了风,有些着凉。”裴亦有些歉疚:“我应该拦着点的。”
涂峰苦笑:“别说你,就连我也没拦住。我早就说过,周幸是阿泽命里的一劫。”
裴亦觉得奇怪:“我虽然之前没有和周幸姐相处过,可是这一年来我觉得周幸姐挺好的,怎么会闹成这样?”
“其实,周幸刚开始都是好好的。”涂峰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不由感慨:“我想还是因为张扬的事情。”
虽然周幸开始出去工作了,人好像是慢慢开朗起来,可是随着阿泽的活动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没有时间陪她,慢慢的,她只能从电视里看到自己的男朋友。
“所以就分手了吗?”裴亦依稀记得,当初两个人分手闹得很大,就是因为周幸出了事,七月被抽调去照顾周幸,自己才过来当老大的助理的。
“要是那个时候分手了也好。”涂峰感叹:“两个人明明都互相离不开对方,也不愿意沟通,周幸老觉得自己配不上阿泽,阿泽老觉得周幸离他越来越远。后来发现问题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
阿泽的出身是那样,所以很少对别人解释什么。洪阿姨去世后,在钟家过着比寄人篱下都不如的生活,阿泽从来都笃信实力说明一切,也总是比别人更用功。当初阿泽刚出道的时候,没有什么作词人愿意为他填词,甚至有的前辈还认定阿泽只是一个靠脸吃饭的流量明星。
后来阿泽靠着自己的努力,终于获得了大家的认可。
他还记那天阿泽抱着周幸,幸福得就像一个得到玩具的小男孩。周幸蹭了蹭他的脸颊,调皮地说:“阿泽,以后我是不是就可以靠你养了。”
阿泽眼角微红,笑得令人如沐春风:“好。以后我养你。”
过去的一切仿佛就在昨天,历历在目,那对快乐的情侣,那间虽然小却很温馨的出租屋,时光短暂,却始终是美好的回忆。
裴亦给涂峰倒了杯水:“那老大是怎么知道周幸姐生病的。”
那是因为,阿泽发现了周幸抽屉里的安眠药。
房间里的钟运泽没有睡着,睁着眼睛盯着雪白的天花板,他那会得有粗心,连自己的女朋友生病了都没有发觉。
他依稀知道阿幸的睡眠不好,以前他以为是杂志社加班,自从阿幸在西城找到了杂志社的工作,他就和她搬进了西城的一个小出租屋里,工作很大部分都在外地,能赶回来,他尽量赶回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房间里永远都亮着灯,无论他几点回来,他总能看到阿幸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等他。
他心疼地将她搂在怀里,“为什么不先去睡。”
“睡不着。”周幸喃喃道。
“什么?”他没有听清楚,正想再问,周幸已经抬起头,略有点撒娇似的:“你没回来,我睡不着。”
他释然地笑了,摸摸她的头:“我去洗澡,你先去睡吧。”
周幸将自己的手拨掉,有些嫌弃:“不要乱摸我的头,头发都乱了。”
钟运泽和涂峰说完了事,已经一点多了,他去卫生间想要洗个澡,却发现垃圾桶里,有一堆的头发,他心里觉得奇怪,想着一会阿幸没睡着就问问她。
等他擦着头发回房间的时候,阿幸已经睡着了。他打开抽屉想要找充电器,却发现抽屉里的药。
唑吡坦。
钟运泽回了自己房间,用手机查了一下百度。
安眠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