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奶奶。”杜明婧担心的跑出去：“爸。”

岳瑞英顾不得做饭，匆匆放下菜刀，带着杜明姝和杜玉元往外冲。

“我说话不管用了是吧，翅膀硬了，我管不动你了，看把你给能耐的。”杜奶奶气急败坏的戳着杜善泽的脑袋：“我告诉你，出去打工这事儿想都别想，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

“听到没有！”

“妈……”

“我问你听到没有？！！”

“你刚才说的那些我就当没听见，打工的事儿以后不要再提，别杵在眼跟前碍眼，赶紧走，走走走，看见你就心烦。”

杜善泽不动：“妈。”

几乎满头白发的杜奶奶如同一个炮仗，看着他不动，还不死心的样儿，又炸了：“杜善泽，你自己答应过我什么，你都忘了？”

“说过的话都当屁给崩了，啊？！！”杜奶奶气的到处找炕笤帚，找到了就往杜善泽身上打：“大男人说话一口唾沫一个钉，现在你跟我说要出去打工？”

“你这是想要我死给你看是不是？”杜奶奶很激动。

杜爷爷抽着烟袋杆，站在房门那，无声的支持杜奶奶。

“妈，你别这样。”杜善泽狼狈不堪，但也不敢躲，只跟杜爷爷道：“爹，你快劝劝妈，我也是为了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在这里，我们一辈子就只能这样，我不能让孩子们也跟我一样没出息，只能地里刨食。”

杜明姝他们来到门口，和她大爷、大妈碰头，就听见房子里面杜善泽的话。

杜大妈撇嘴，对岳瑞英道：“你也说说你男人，这干的叫什么事儿，明明知道爹妈不同意，还跑过来提，这不是找骂吗，看把咱妈气的，让别人知道得说多少闲话。”

岳瑞英理都没理她，一个眼神也没给，把她晾在那儿。

“……”没给岳瑞英添堵，反倒把她自己给气的够呛。

杜明姝没想到她爸竟然是为了这事，惊喜来的太快，她还以为只能等他们自己长大了再说其他呢。

心里鼓鼓涨涨，她带着不符合小孩儿的复杂神情冲进去：“奶，不要打我爸爸。”

岳瑞英一进去就站到杜善泽旁边：“妈，这也是你儿子，你想打死他吗？”

杜善泽急着帮岳瑞英挡，三个孩子也过来，一家人抱成一团：“奶，你别打我爸。”

“好好好。”杜奶奶气的手直哆嗦，指着他们脸红脖子粗道：“你们是一家人，就我心狠，是个恶人，见不得你们好是不是？”

“杜善泽，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出去，你就不是我儿子！”

杜爷爷收了烟袋，黑着脸：“这是想干什么，好日子不过了，就不能消停点，折腾什么，嫌我和你妈活的太久了是吧。”

这诛心的话让杜善泽痛苦不堪：“爹！”

“我们怎么可能这样想。”

“爹，你这是想让人戳我们的脊梁骨，我们怎么样你们二老还不清楚？”岳瑞英心疼自己男人。

她听了都不是滋味，更何况是这个孝顺的男人，他的心情得有多难受。

杜明姝忍不住道：“爷，奶，我爸究竟是不是你们儿子，他想改变家里情况有什么……啊！”

话没说完，她爷爷的烟袋锅砸了过来，擦着她的眼睛过去，差点把杜明姝吓的魂都飞了。

“爹，你这是干什么，怎么也不能打孩子。”岳瑞英检查了孩子没事，愤愤的冲着杜爷爷：“要是见不得我们家好，早说啊，我们离你们远远的，不给你们添堵。”

“爹，姝姝还是个小孩子。”杜善泽没有指责，说不出口，但表明了态度，俯身把杜明姝抱进怀里哄着：“没事啊，没事了，姝姝不怕。”

杜奶奶气急败坏：“我看是打轻了，这事肯定是她撺掇的，搅家精，要不是她在那上蹿下跳，我好好的儿子怎么可能会不听我的话。”

“对，她是不是沾了什么脏东西？”越想越觉得是，不然怎么这两个月这孩子这么不对劲，杜奶奶嘀咕着：“明天找神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