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知夏抬起头看着男人,轻轻的吐出一个字。
当盛知夏出现在安茜面前时,一直没有丝毫表情的安茜,终于开口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
“夏夏……你来了?”
盛知夏红着眼眶,忍着泪水没有掉下来。
“安茜,我会一直在的。”
泪水在一瞬间喷涌而出,眼前的一切越来越迷糊。
礼炮声突兀的响起,安茜知道,这是马上要拉去火葬场火化了。
安茜趴在盛知夏肩膀上,哭得泣不成声。
盛知夏只是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没有任何言语。
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语言,显得那么苍白又无力。
顾兰州站前两个女人身后,一直保持着撑伞的姿势,任由细丝落在他身上。
一双眸子幽冷又深邃,眼底的情绪万般复杂,绝美刚毅的脸庞倦怠又沉重。
去火葬场的路上,礼炮声响彻不绝。
然而在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忽视了一个人。
安德华站在桥上,他的耳边仿佛还能听见那些模糊的礼炮声。
这代表什么,他很清楚。
电话里的声音还在继续:“唉,我知道你不容易,但是现在,安茜的情绪很不稳定,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出现了。
你被刺激到安茜,她现在是根本不可能原谅你的。
你……你还是等两天吧,而且…而且我觉得,说不定连阿姨都不想看见你。”
安德华浑身一僵,两片惨白的唇瓣微张。
“这……这安茜说的?”
昨天是君少爵给他找了一个酒店,可他没去。
也不知道安茜是不是还在怪他,其实他是可以解释的,可这个节骨眼上,安茜能听得进去吗?
可是不管怎么样,他也得去看看不是?
听见礼炮声的时候,他就知道,该动身去火葬场了。
可这个电话,却让他心如死灰。
他没有颜面面对女儿,他也不敢。
安德华害怕……害怕女儿会用怨毒愤恨的眼神看着自己。
他承受不起………
对面的女声像是有几分抱歉。
“那个……唉,你…你别想太多,安茜她只是在伤心,受了不小的刺激而已。”
“啪”的一声,安德华双手无力的垂落,手机应声而掉。
黑发好像在一夜之间又少了不少,安德华的目光有些茫然的看着桥面上。
打捞的人现在这个点应该是去吃饭了,道路被封锁,导致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江面上升起了一层白雾,安德华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走到桥栏边。
安茜有了顾兰州,应该会把她照顾得很好吧?
他的妻子应该还在怪他,等着他的解释吧?
这一次,他绝对不要什么所谓的颜面。
他不能一错再错,不能让他最爱的女人等得太久了。
安茜,对不起,爸爸要去找你妈妈了。
他闭着眼,双手张开,身体往下倾斜。
耳边的风很冷,失重感让他格外晕眩。
冰冷的江水将他淹没,眼角滚烫的泪水,和无情的浪江混合,好似从来没有出现过。
第一宠婚君爷掌中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