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天亮还有些时间,不如告诉我你的故事,来作为一个交换怎么样?”
沈可单手抽出一个巨大的木头墩子,非常贴心的放在了哑巴的身后:“来来来,坐下说,站着多累人啊。”
看见这一幕的哑巴直接呆了。
这种实木的墩子一般都是四个人抬过来的,这个叫阿祖的家伙,竟然一只手就拿起来了?这得需要多可怕的力量?
等等,这么说来的话,说不定他可以帮自己报仇雪恨……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哑巴听话的坐了下来,然后眼神迷茫的开口讲述:“我住在一个贫穷的村子里,虽然生活不好,但是因为地势偏僻,倒也少有妖怪和土匪之流,日子过得清贫但是踏实。”
哑巴又拿出了那个只剩一半的镯子,放在手心里轻轻抚摸着。
“我有个未婚妻,叫香红。”
“我和香红从小就认识,我爸妈死的早,多亏了他们家的救济,不仅不嫌弃我,还同意让香红和我在一起。”
“可是,就在我们结婚的那一天,村子里的一个地痞却闯进了我们的房间,想要玷污香红。”
“我气不过,加上身强力壮,拿着刀把地痞活活砍死了。”
哑巴的声音虽然沙哑,但是很平稳,说起杀人这件事情,甚至都没有一点情绪波动。
就像是再说杀只鸡一样简单。
“虽然那个地痞在村子无恶不作,大家都讨厌他,可是……那是村长的儿子。”
“得知他儿子死后,村长领着他的亲戚找上门来,想要让我给他们赔罪,你说可笑不可笑。”
哑巴的手紧紧的捏着手镯,脸上带着说不出的讽刺。
听的津津有味的沈可忍不住问道:“然后呢?然后你就领着香红跑了?”
“没错,但是……”
哑巴点点头,然后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但是我是在杀了村长一家之后才跑的。”
怪不得呢。
只杀一个人肯定不会有这么大的杀气。
“然后呢?继续说啊,你看我干屁呢?”
看着哑巴的眼神,沈可无奈的说道。
这家伙这么看自己是什么意思?
难道你还想让我夸夸你?说你做的很棒吗?
对于这种事情,沈可作为一个局外人不好说什么。
可是如果把自己代入进去的话,沈可只会比他做得更狠。
“烈阳宗是距离我们村子最近修士宗门,修士超脱凡人,凌驾凡人,凡人的法律自然也管不到修士门派,所以我和香红来到了这里,准备测试自己是否有灵根。”
灵根?
沈可在心里默默的记下了这个词语,然后继续听哑巴的讲述。
“意料之中的,经过测试后。我们都没有灵根,可是我们还有别的选择,那就是成为烈阳宗的杂役。”
“我可以砍柴,香红可以洗衣服或者种菜,反正只要在烈阳宗的地头上,我就不会因为杀人而受到惩罚。”
“说不定被某一个正式弟子看中之后,还可以飞黄腾达,这是每一个杂役的最终梦想。”
说到这里,哑巴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一丝鲜血从他干瘪的嘴唇中流出,他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我们一起成为了烈阳宗的杂役,烈阳宗并不禁止杂役之间的交往,甚至如果杂役之间看对眼的话,他们还会单独分出一间小房子给我们住。”
“虽然条件艰苦,但是只要和香红在一起,这些都算不上什么。”
哑巴的手上青筋暴起,声音微微颤抖,似乎在尽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某种情绪。
听到这儿的沈可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