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无形的力量降临在白夜身上,他就如飘飘欲仙一般,升上天空,拉开与身边降临者的距离,“不要想着有任何取巧或捷径!更不要试图欺骗自己。我在另一端彼岸等你们。时间已经不多。”
“可恶,这家伙……作为新人,连一点机会也不给吗?”
看着消失在迷雾中的白夜,黄欣面露失望。她之所以抓向白夜,就是因为直觉告诉她,跟着白夜很安全,没想到她豁尽脸面却一点机会也不给。
周虎向来豁达,大笑道,“怕什么,既然那甚么神把我们带到这里,肯定是有所求。既然对我们有所求,自然不可能让我们十死无生,白费功夫。”
“主神的确不会下达必死任务,不过也好不到哪里去。”
张远看着不远处难以跨越的断桥,心中止不住的吐槽。
周虎看着大家兴致不高,叹息一声,语气忽然转为严肃,“不管我们能不能接受,任务就要开始了!我们只有十分钟,相信谁也不想试试失败的代价。”
“可恶!”
张远回过神来,看着距离零一点一点接近的倒计时,脸色一阵阵难看。即使他心中不止一次幻想过,到达主神空间应该如何如何,然后大杀四方,然而眼前一座在他幻想中,微不足道的断桥,却成为难以跨越的障碍,看着就一阵胆寒。
一股不可遏制的怒意和愤恨,在他心灵中不停激荡。
肃静的气氛渐渐出现一丝慌乱,每个人都紧张起来。
黄欣虽然心中胆怯,不仅仅对那位于万丈深渊之上,不可跨越的断桥恐惧,更对神秘莫测的神感到战栗,但做为一位出色的律师,在形形色色的事件中,她也学会了如何在越是有压力来临时,如何保持理智,尽可能抓住任何一丝可能。
她抬头轻轻扫过众人,思索一下道,“就如周大哥所言,主神不可能让我们必死,让现在的一切成为白费功夫,所以那个看似难以逾越的断桥,必然存在某种机制。不过,这可能需要一个……”
“需要一个人来试路吗?”
周虎看了眼风雾中若隐若现的断桥,眼中若有所思。
缩在一旁没有说话的两个青年,其中一个稍长一些的说道,“既然神不是要我们死,干脆待在这里不就好了?反正又没有惩罚,不如按兵不动。”
“神,自有神的气度。但反过来,神当然也有神的威严。”
黄欣冷冷的扫了两人一眼,那是如看死人一般的眼神。
周虎拍了拍黄欣的肩膀,“人不自救,神也奈何!不必理会他们,就由我来当这先锋想法过桥吧?”
“周大哥!”
黄欣和张远大吃一惊,抬头一看,只见周虎不等他们回答,就已经大步流星的朝着断桥一端走去。
黄欣摇了摇头,看向身边的张远,“我们也跟上吧。”
“不是等周大哥那边出情况了,咱们在想法过桥吗?”
张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看向黄欣一脸的疑惑不解。
黄欣轻轻一笑道,“如果不追上去,如何看清楚细节。这里弥漫的浓雾,可不容许我们坐享其成。”
“该死,我怎么忘记了这一点。我真是一个胆小鬼!”
张远恍然大悟,恨不得给腿脚颤抖的自己一个巴掌。
看着张远和黄欣追着周虎消失在雾中,剩下两个犹豫不决的青年,面面相觑道,“大哥,咱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得追上去。不过……”
年长一些的青年也知道主神空间,虽然刚才问什么也不做,却也自知那是自取灭亡。只不过他看这个空间简陋,想要试试这空间距离主神有多远。
看着老大的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跳脱一些的青年面露喜色,凑过去道,“大哥,你有什么计策?”
“记得语文书上有一句话,螳螂捉蝉,黄雀在后面埋伏,守株待兔。”老大脸上泛起一抹洋洋得意的笑意,“咱们也不用追他们太紧,慢慢跟在他们后面,让他们先替咱们探探路。如果他们能够过去,咱们就立即冲过去,不给他们丝毫抢分的可能。如果全军覆没,咱们就在这边以逸待劳,相信即使神,也得矮个子里挑高个儿吧!”
“老大,你真是天才!”
小弟听得心花怒放,忍不住赞叹起来。
两人哈哈大笑,不紧不慢的跟在黄欣等人身后。
隐匿在天空的白夜看着两个问题青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boss向来谨慎,怎么可能留下这么大的漏洞?即使你们全军覆没,对整个计划的进程而言,也不过是再多一个流程,微不足道。”
“呼呼……”
一阵冷冽的狂风从面前刮过,站在深不见底的深渊一畔悬崖,黄欣和张远连忙止住脚步,整个人仿佛踏在云端,脚步松软,脑袋隐隐头晕目眩,整个身体都在催促他们这里危险,赶快离开。
周虎迎着狂风衣衫咧咧,一身铁骨,在风中傲然而立。
“目标就是那个吗?”
举目四望,万丈深渊之上,两座孤峰傲立。一根根如同钢铁浇筑般的铁柱,被巧妙打进两峰崖壁,于这绝境中,构起一个简陋却无比震撼的生命之桥。
即使周虎已经挑战过不少惊人的绝境,依旧不由为这景致的意境,感到心魄神动,尤其是临脚一步,便要踏上这生命之桥,更久违的感到已经很久没有在体内浮现的,那股生与死的热血沸腾。
冷风如刀刮过身体,周虎打了个寒颤,热血渐醒,却坚定得踏出一步,断桥吱一声,摇摇欲坠,依旧毫不停歇,越跑越快。
张远缩在山壁后面,躲避冷风,看着周虎毫不迟疑的冲上断桥,脸上难以置信,“这断桥中间至少也有五六丈?这真的是人能够跨越过去的吗?”
即使躲在后面,眺望断桥,一股难以喘息的绝望,就已经如影随形的笼罩他的心灵,挥之不去。
——跨越自我,到达彼岸。
从断桥这端跳过去,能否到达任务的彼岸,他不知道,但是同在彼岸的西方极乐,他已经感到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