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晴抹晴语二人赶紧站好,不再嬉笑,兰嬷嬷亦是面色严肃的等待着自家小主子的话。
“嬷嬷,你去……”左蘭正了正神色,口中的话还未落音。
忽然,听到门口传来一道焦急的喊声:
“左公子,左公子,”
兰嬷嬷走过去,看到是那位脸上有疤痕的男子,皱眉:“什么事?”
“老大让俺来通知你们,请左公子随着寨子内的人到后山去避避,一柱香的时间快到了,一会官兵可能就会打进来了。”
刀疤男子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脸上神情有些焦急。
“一柱香?”左蘭步子平稳的走到门边,轻声问道。
如果从最初号角声响起的时候算起,一柱香的功夫的确快到了。
刀疤男子头狠狠的点了两下。
她没想到祁峰竟然会让人来通知,左蘭沉思片刻,开口拒绝:“后山我们就不过去了,替我向你们老大道声谢。”
“可是,”刀疤男子听到被拒绝,还想劝说。
在看到她面上毫无波澜,只是再次微微摇头,刀疤男子便不再多言,拎起插在地上的大刀暗暗叹了一声,转身离去。
“主子,”兰嬷嬷见自家小主子站在门边似是有些出神,想要扶着她回屋内休息,轻唤了一声。
“嗯,嬷嬷,我们先去寨子外看看,”左蘭用白皙细长的手撩了撩耳边的发丝,然后迈开步子朝着寨门口的方向走去。
“是,”兰嬷嬷、晴抹和晴语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
走到寨子门口不远处,左蘭便看见门口围了一群人,不少人手中持着大刀、斧头等利器,其中有人大声问道:“老大,那官兵为啥让俺们交出那劳什子公主王爷?”
“对啊,俺们见都没见过,怎么交人?”
“再说了,咱们虽说是土匪,但也没曾伤过人性命,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是啊,咱不就让那些人交点过路费吗。”
听到这里,左蘭嘴角一抽,大哥,你是不是对伤天害理这词有什么误解,合着抢劫不算伤天害理啊。
“再说了,若不是咱老大将上条路的寨子合并了,这附近的人哪里来的安稳日子。”
“老大,咱这寨子到底有没有他们要的人?为啥他们跟咱要人?”
其中一个拎着斧头的土匪再次问出了众人心中的疑惑。
祁峰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议论,握在身后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抿了抿嘴,摇摇头,“没有。”
“你们看那边,那俩人又飞进来了,”一人惊呼道。
众人将视线纷纷转向围墙不远处,就见不久前潇洒飞身离去的两位公子又回来了,不由得面露惊奇。
待洛域与红衣小公子二人站稳后,祁峰紧握的拳头倏地松开,眸中的沉重神色依旧,迈着沉沉的脚步走上前,“洛公子,小公子。”
“嗯,”洛域神情冷淡的应了一声,从刘将军那里得到的消息令他不由得心情烦闷。
“二位公子这次回来可是有什么事?”祁峰眼睛里闪过一丝犀利,诘问道。
“怎么,没事我们不能来了?”卿若歌站在一侧,斜睨了他一眼。
“那倒不是,只是您也看到目前寨子的处境了,不太安全。”祁峰语气平淡的答道。
洛域深邃的眼眸环顾了下四周,清冷的开口:“祁老大这是要与门外官兵对着干?”
“我们也不想,自古民不与官斗,更何况,您也知道,我们的身份是土匪,只有躲着他们的份。”
祁峰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们交不出他们所要的人,他们又不听我们解释,我们也不能束手就擒,反抗也是无可奈何。”
“如若他们愿意退兵,你们可愿意解散山寨?”洛域淡淡的询问,这山寨留着以后怕也是个祸害。
“他们愿意退兵?”祁老大讶异,这二位究竟是什么身份,
“就看你们怎么决定了?还是说,你们喜欢当土匪?”
“这位小公子,”那个拎着斧头的土匪再次开口,“你以为俺们喜欢当土匪啊,整天提心吊胆的。”
“俺们原本也是种庄稼的普通老百姓,每年好不容易有点收成,耐不住附近土匪横行啊。”
“是啊,朝廷又不管,我们也只能落地为匪了,至少不会被饿死。”
“对啊,若是我们寨子解散,我们要怎么生活?”
“你怎么能保证那些官兵会轻易放过俺们?就算那些官兵放过俺们,你又能保证下条路的土匪不来骚扰我们吗。”
“是啊,你能保证吗?”
其他人唾沫横飞,你一言我一句纷纷附和,对他所提的条件强烈的表示不满。
洛域剑眉微蹙,目光冷然的盯着向祁峰。
祁峰垂头不语,神色挣扎,兄弟们所言所忧,并非毫无道理可言。
“洛大哥,不如我们先去把下条路的寨子全平了吧。”卿若歌甩了甩衣袖,满不在乎的说道。
此话一出,寨内众人均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目怔口呆的望向那位红衣小公子,这小公子还真当下条路寨子内的人都跟他们寨子一样好说话?
左蘭站在人群外围,听到女主那霸气的话语,嘴角不由得上扬,暗暗竖起大拇指:真不愧是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