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明天早上要去哪里?”溟昭煊碰了碰她的袖子。
“小煊,”左蘭转过身来,蹲在他面前,“明天姐姐要离开皇宫,去一个离京都较远,环境较差的地方。父皇现在已经收你为义子,京都给了你一处宅邸,你是想留在京都还是虽姐姐一起走?”
溟昭煊眼中蓦然出现一丝雾气,“姐姐,小煊跟你一起,小煊不要一个人留在这里。”
“那好吧,”虽然他还是一个孩子,但是左蘭还是想让他自己做选择,如果他愿意留在京都,左蘭便给他留下六名暗卫,护他周全。
“不是要放风筝吗?我们去找材料。”左蘭用手轻轻刮了刮他的鼻子。
“姐姐,对不起,我不想放风筝了。”溟昭煊低下头。
“不想放风筝?”
“嗯。”
“那,”左蘭想起他之前在偏殿看话本,虽不知他是何时学的识字,但也没过多追问:“那我们去看话本?”
“好的,姐姐。”
就这样,二人在偏殿,一人拿着一个话本,直到晴抹过来通知他们该用晚膳了,两个人才放下手里的书,去用膳。
晚膳过后,左蘭让晴抹送小煊回他的房间休息。、
左蘭从偏殿拿了话本后回了卧室,靠在床沿继续看话本。
。。。。。。
“咚咚”“咚咚”
左蘭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睛,看向门外,“谁?”
“姐姐,是我。”
左蘭穿上鞋子,打开门,看见小煊穿着一件肥肥大大的单衣,手里抱着个枕头,低着头站在门外。
“小煊?怎么了?”
“姐姐,我,我怕。”溟昭煊有些不好意思的抬头看着她。
“先进来吧,”左蘭关上门,他可能是来到一个新环境,还不适应,又想到自己虽然有些犯困,但也不能睡,陪着他,让他安心睡也好。
“你去床上睡,姐姐在这里陪着你,不用怕。”
溟昭煊走到床边,看到床沿放着一本书,“姐姐,你在看书?”
“嗯,你先睡,姐姐在这看会书,陪着你。”左蘭一屁股坐在床沿下侧,手里拿过那本书,示意他赶紧去睡觉。
溟昭煊将枕头小心的摆在床里边,盖上被子,闭上眼睛,耳边只传来左蘭小心翻开纸张的声音。
过了一会,左蘭见他睡着了,起身为他掖了掖被子,然后甩甩头,继续坐下看书。
溟昭煊如刷子般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他感觉到她起身的动作了,没想到是为自己掖被子。
今天在集市上,对于她决定把自己带回皇宫,倒是的的确确惊了自己一下,当时的本意是想逗逗她。
还有那道圣旨,上面写的是八公主义弟小煊,而并不是全名,由此可见,景帝并不知自己全名,赐封怕是有些缘由在。
外人都传这个八公主心思恶毒,嚣张跋扈,今日接触下来,倒是与传言有些出入,嚣张是有些,心思倒是谈不上恶毒。
溟昭煊微微侧身,睁开双眼,目光深邃的盯着她的后背。
见她从怀里似是掏出一个小瓶子,然后摇了摇头,又塞回怀里,抬头打了个哈欠,另一只手依然没有放下手中的话本,看来是打算不休息了。
溟昭煊悄悄将左手伸到被子外边,用内力催动手里的药丸,使其散发出白烟。
慢慢的,烟雾悄然无声的窜到左蘭的鼻子下。
左蘭忽然感觉自己的脑袋越来越沉,意识愈发不受控制,还是撑不住了吗?这是左蘭晕倒后最后的吐槽。
溟昭煊掀开被褥,跳下床。
慢慢的灯火旁的身影越拉越长,身上的单衣体现出修长完美的身形,不再显得肥大不合身;低垂着深邃眼眸,略有几丝凉薄的唇边泛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弯下腰,看着坐在床沿下侧的左蘭,伸手在她脸上捏了一把,然后点点头:“手感的确不错,小丫头,敢捏本座的脸,你也是胆子蛮大的。”
看着她睡着时眉宇间的那抹愁色,溟昭煊伸手为她抚平,探了探她的脉,抽回手,然后看着她说道:小丫头,看在今日你分给本座糖葫芦且护着本座的行为,本座便好心帮你解了这糟心的“梦蚀”之毒。”
溟昭煊右手拇指食指轻轻一捻,将食指流出的紫色血液放在左蘭的嘴上一按,便进了左蘭的嘴内。
世人皆知,中“梦蚀”之人,需找齐各类药材,配置时药材用量需要谨慎配比,精心研制,才能得出解药;殊不知,还有一种解毒之法,那便是需要中过此毒之人+他们族人的血液,亦可解毒。
算这丫头运气好,碰到他这两样条件都具备还这么好心的人,小丫头,本座如今解了你的毒,明日你将何去何从呢?
溟昭煊看着她渐渐舒展开的眉头,这般想着。
片刻,
溟昭煊从怀里取了一粒药丸,吞下,深深的望了她一眼,然后在她身侧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