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夏天看着自动合拢的房门,感觉自己心跳的如战鼓一般。她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费劲地张口:“你…你想干嘛?”
“你是不是从来不知道你父亲是谁?”陆准坐在靠窗的沙发,前倾着身子,双肘架在膝盖,两手交叉在胸前,眯着眼看着她。夏天不自禁地后退一步,这气息就像一头豹子。
“你坐下,我有事情和你商量。”他抬起下颌,朝靠窗最近的一张床指指。
嗯,气氛有点诡异。夏天不知所措,拿不定主意是过去,还是赶紧扭头一鼓作气跑掉,但是..但是,这份兼职如果真是他给的,那跑掉岂不是大半个月白干?好几千块钱呢,夏天为难的闭了闭眼睛。
……
“看够了吗?”有声音远远传来,幽怨深沉。
“诶?”琥珀忽然有了些许意识,眼前再次弥漫起浓重的白雾,床边的两人突然僵住不再动。她的视线开始模糊,一切如倒悬的明镜,颠倒旋转,不停的旋转,直到…
“哎哟!”头朝下直接跌进了自己的身体里,四下里响起一片惊呼,她手脚冰冷麻木,一时动弹不得。
“琥珀,琥珀,怎么了?”
“诶?夏天…蒲牢?直播间?”她捂着要炸裂的头坐起来,渐渐听清身周急切的呼唤,朝暮焦急地扶起她,细细问她有没有摔伤哪里。
有侍女掩饰不住的窃笑声传来,她慢慢看清眼前的一切,没有什么直播间,也不在什么宾馆。这里…嗯…是公主的府邸,幽静美丽的后花园,廊下流水潺潺,此刻他们正置身于湖心中的水榭之中,夏夜的风徐徐吹来,带着些许的湿气,本应是心旷神怡,却令她后背浮起一层冷汗。
公主漆黑的眼眸死死盯住她,未发一言,但琥珀只觉得在那瞪视下手脚酸软,心内不禁发虚。
“我怎么了?”
“正吃着酒,你就睡着了,突然跌落在地。”老李摸着后脑勺,有些稀里糊涂。“把老傅吓了一跳。”
“诶?”
“墨姑娘可是疲累了?不如随我到偏房休息?或者换件衣服也好。”公主突然开口。
琥珀回眼望去,本想开口拒绝,却在那眸子的瞪视下不觉点头。身着淡蓝罗裙刚才跌倒的时候沾了些汤渍,也确实需要换一件。
“可能最近事情太多,没有休息好,又贪杯多喝了点,头晕,没事的,我去换件衣服就好。”琥珀对朝暮点点头。
朝暮还是不太放心,又拉起她的手腕仔细看那血珀珠串,见确实没有异样,才准备扶着她走出去。
才出了水榭,公主也起身跟了过来,示意侍女前接过琥珀。挑高眉毛对朝暮说:“不放心?我亲自送过去,公主府还不至于平白无故弄丢人。”
朝暮心道,也没少丢了,本不想撒手,奈何琥珀拍拍他手背,示意他回去继续吃酒,示意自己无碍。
“即便弄丢人,也是光明正大的。”朝暮刚回头走,公主又加了一句,害得他差点扑在石阶。
偏房暖阁不大,但布置的极为舒适,墙角堆着冰块,一点不觉闷热。琥珀在侍女帮助下净身换了罗裙,一应柔软轻丝制成,穿在身柔软无物一般。
琥珀不由得发出一声叹息,此刻才觉得原来女子还是要会享受才好,怪不得若菱宁肯花半月月奉也要买那新出的绢纱。
“好了么?”外间响起公主的询问声。
琥珀不敢再耽搁,忙快步走出去,侍女安静快速地撤了下去,连同她弄脏的罗裙。
“诶,我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