墒容脸色有些不好,经由大哥的提醒,他才想起来,自父君死后,他竟一次也没来看过他。
“东西给你,我能带她走了吗?”林休宁只关心乔然的状态,她的脸色发白,看起来不太好。
墒容低头仔细端详了乔然一阵,“甚是普通,也值得大哥牺牲这么多?”
林休宁回了他一段话,“汝之砒霜,我之蜜糖。”
冥界阴气太重,乔然原本就有体寒之症,这次恐怕更要严重了。
将乔然带离冥界后,他也没有回客栈,随意找了一块绿油油的草地,给她驱散体内阴气。
浑身一阵暖洋洋的,腹部有一阵凉寒之气被从下往上逼出。
从被带到鬼市时,她就感觉身体不适了,一直在忍着。
之后一路辗转到墒容手里,本来想趁着他等林休宁的时候,让兰绪帮自己运气疏散阴气。
没想到这个不靠谱的,看到墒容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还说地府的鬼对魂体有感应,他不能随意出手。
他不愿意,乔然也不能强逼,于是两个二傻子,把自己冻成了两个大傻子,兰绪硬是将自己冻成了一个开花的冰棍儿。
气运周身三个小周天,乔然的额上出了些薄汗,林休宁睁开眼,抬手为她擦了擦脸。
他的动作做的极为自然,等乔然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擦完收回了手。
心里有好多话想对他说,话到嘴边,才忽然发现自己被墒容点了哑穴,根本说不了话,她疯狂的指着自己的嘴,然后摆手。
“手痛?”林休宁问。
继续摆手,又指着自己的嘴,张大嘴吧。
“是饿了?”
摆手,疯狂的摇头。
“脑袋怎么了?”
嘴!嘴!嘴!!乔然对两人之间的默契程度到无比心梗,她被气极了,一手朝他使劲锤过去。
林休宁抬手接住,然后拉着她的手,顺势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紧紧的拥着她,下巴搁在她的肩头,感受到这一刻的真实,紧绷的身子终于放松下来。
他的手在乔然的背部随意点了几下,乔然扯着嗓子大声的叫喊,冷不丁就这样听到了自己鬼哭狼嚎般的声音,空气中还有几声微小的回音,提醒她,这糟糕的声音就是她发出来的。
还被这个上任不足两个月的男友听到了,真是,羞愧啊。
空气中的尴尬只存在了三秒钟,然后她就听到一声微弱的叹息,“下次,你别再逞强了,为了找你,我都要吓死了。”
“你也有害怕的事?”
刚刚的脆弱似乎是林休宁能做到的极限,他很快就直起身子,一脸严肃,“我也是人,当然会有害怕的事,以前害怕日子寥寥无趣,现在是害怕你。”
乔然微怔,“害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