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她是真的动了狠,他不敢赌,便让人将她要的东西准备好。
澄越在一旁有些着急,拉着林休宁宽大的袍子道;“公子你快想想办法呀,小乔的脖子都流血了。”
林休宁幽幽道:“我能有什么办法。”
反正那周月琴又杀不了她,她可是惜命的很,不会将自己置于这种险境的。
他抬头去看乔然,对方姿态悠闲,眼角还含着倦意,她分明就是表面上装的害怕而已。连她自己都不担心,他又何必去救。
这些话他没说,澄越还以为自家公子真的如此冷心肠,他可是半仙之体,区区一个凡人怎么会没办法。澄越默默的想着,是不是小乔哪里得罪公子了,才让公子记仇的不肯帮她。
因为情况紧急,张止扬也没想到让林休宁帮忙,再者说,他对林休宁的能力并不太了解。眼下人都被劫持了,对方还是杀过人的,没人敢贸然行动。
周月琴要的东西很快就准备好了,马匹也牵来了,她挟持着乔然从后门走,让一个衙役牵着马跟在后面,让其他人不能跟过来。
后街一向偏僻没什么人,因此倒省了许多麻烦,她威胁乔然上了马,两人骑着一匹马从街上扬长而去,带起一路飞尘,好几个小摊差点躲闪不及被撞倒,待回过头,马已经跑远,只能冲马屁股骂骂咧咧。
街边的一座酒楼,外观大气,两旁挂着纸皮灯笼,里面高朋满座,小二的肩上搭着布巾,在堂里来来回回跑个不停,楼上的爷又在喊了。
小二的叹了一口气,又是这位爷,也不知道哪来的,这几天天天来这会宾楼吃饭,偏偏又及其挑剔,一顿饭的功夫把厨子、账房先生得罪了个遍,但他出手大方,大家有苦也得忍着。
吐槽归吐槽,小二的来到雅间,面上又端的是一副与人为善的表情,他乐呵呵地开口:“爷,想好今天吃什么了吗?”
这位爷坐在窗口盯着楼下并没有回他,小二的没办法,一连又叫了好几声。他才像是回魂了似的,指着街道下方跑过的马匹道:“果真是她!”
他立马站起身,单薄的上眼睑微微扬着,显出一副兴奋之态。
小二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位爷又发什么疯了,他又问:“爷,今儿个想吃些什么?”
他道:“不吃了,你们连个牛乳茶都不会做,还说是幽州最好的酒楼,实在令人失望,我还是早点办完正事,离开这地方吧。”他自顾自的说完,就径直下了楼。
小二的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牛奶他们有,茶也有,合在一起就不知道是什么了,这位爷来这酒楼的第一天就点名要吃这牛乳茶。
厨房不会做,还被这位爷嘲讽幽州第一酒楼徒有虚名,后来大厨做好端上去,他直接一口喷了出来,实在难以将就。
因为打过招呼,城门口的人直接给放了行,周月琴带着乔然一直往城外行了许久才停下。
她扔了瓷片,自己先下马,再将乔然小心扶下,满脸歉意,道:“乔姑娘,实在对不住了。”
乔然拍拍身上的灰,道:“这样便算是自由了?”
周月琴一怔,“什么意思?”
她摇摇头,叹道:“没什么意思,接下来能‘自由’多久,就看你自己了。”
她拍拍周月琴的肩膀,没有再多说其它,转身往城里走去。
张止扬当然不会让周月琴就这样逃走,早就布下天罗地网,只等乔然脱身,从出城她就知道有官兵一直远远地跟着。
周月琴也没有拦她,只是望着她的背影发呆,神色凝重带着一丝迷茫,忽然远处的一道白光经过阳光反射到周月琴眼睛里,她像是发现了什么,立即上了马,再不作停留,径直往前冲去。
官兵也知道自己被发现了,也不隐藏了,纷纷现出身来,只是周月琴是骑马的,他们双腿难敌四腿,要想追上,还需要一段时间了。
乔然没管后面发生的事,她看着忽然出现在前面矮树上的林休宁,歪了歪脑袋,“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