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在这里?”林休宁眼神错愕。
“公子你来了?”澄越欢快的跑过去。
澄越不知是皮厚还是真的运气好,在场三人都或多或少的受了伤,就他一个人活蹦乱跳。
林休宁看了一下屋内,地上一堆丑陋奇怪的断掌在地上杂乱的堆积着,乔然三人也各有负伤,看起来战况惨烈。
乔然解释道:“我们在路上遇到了周月琴。”她指了指旁边角落已经吓晕的周月琴,又道:“见她形迹诡异,便一路尾随她来到此处。”
她简单地将玉观音,和周月琴杀害自己丈夫的事情说了。
张止扬听到此处也不禁唏嘘,概因那日见到的周月琴端庄有度,十分贤惠,根本看不出她会做出这种事。
乔然继续道:“这房间的主人就是杀那十个人的凶手,她想要杀周月琴,我们出手阻止,最后她被一个灰衣人救走了。”
澄越也道:“是啊公子,那女人忒歹毒了,我们误入幻境就是她引我们进去的。”
方云烈低沉着脸,“她就是杀了师兄的凶手!可我却没办法将她手刃。”
“方师兄,这不怪你,既然已经知道凶手是谁,我们早晚可以将她抓住。”尹少琼安慰道。
“不过现在她被那个灰衣人救走,再想找到她们救难了。”澄越道。
张止扬立即道:“我立即让人封锁城内,只许进不许出。”
澄越摇头,“没用的,他们自有办法逃走。”凶灵可不是常人。
见大家都满面愁容,林休宁慢悠悠地解释道:“放心,他们出不了城的。”
“昨晚去找你们的时候与她打过交道,她被我用符咒打伤跑不远,我顺手用的符咒设了个阵法,困住城中妖邪几日,他们暂时出不去。”
知道凶灵跑不掉后,方云烈才后知后觉地感到疼痛,他是伤得最重的一个,脸上和脖子上,凡事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没一处是好的,大大小小的黑色水泡,还有血痕遍布。
尹少琼也好不到哪里去,乔然居然是三人中伤得最轻的,只有手上有几处伤口。
处理完现场后,他们几个受伤的被带回去治伤了,张止扬让人将周月琴押了回去听候审判,澄越没有受伤,便帮着张止扬处理凶灵的事情。
林休宁陪着他们几个受伤的回了府衙,大夫来帮他们处理了外伤,对于身上的黑色水泡也没有把握,犹豫着半天不敢下手。
连方云烈也被大夫这架势吓的直冒冷汗,乔然看不过去,一把夺过大夫的银针,就要往自己手上扎去。
好在林休宁端着药及时赶到,阻止了她,他眼神淡淡地扫过去,带着一丝责备,“你一向这么莽撞吗?”
乔然看了眼手里的银针和他紧握着自己手腕的手,生平第一次有种被管束的感觉。
他放开乔然,几句话就打发了大夫,而后对三人道:“先把药喝了。”
他明明看起来比他们大不了多少,但那种长辈的姿态,沉稳与自然,却是他们怎么也学不来的。
受伤的三人乖乖的喝了药,十分听话。
“今日你们私自行动,不仅打草惊蛇,还连累同伴受伤,为何不先回来报信,还是你们认为自己就能打得过那凶灵?”林休宁不轻不重地责备。
方云烈捂着伤口,忧心道:“不是那样的,当时情况紧急,周月琴差点就死了,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手的。”
“这么说,你们倒是有功了。”
尹少琼垂着头,“上次我们师兄弟与那凶灵交手,连她长什么样子都没看清就中了暗算,这次好不容易发现她的踪迹,我们也是抓她心切。”
“你就别责备他们了,现在应该问的是,手上的黑色水泡如何去除?”乔然比较关心自己的伤,这话问到了点上,三人同时看向林休宁。
林休宁看向身旁乔然搭在桌上的手臂,洁白细腻的腕上,突兀地长着几个丑陋的黑色水泡,刺眼的白,与浓墨般的黑形成对比。
乔然本想将手缩回去,她到底是女子,在同一个人面前丢脸两次就算了,千万不能再来第三次啊。
林休宁却先她一步摁住了她,目光专心地盯着黑色水泡,丝毫没有注意到其他。
水泡里面包裹着浓浓的黑色液体,表面被薄薄的一层透明的皮包裹着,看起来十分脆弱,一触即破。
他伸手触碰,一瞬间便能感觉到无尽杀戮扑面而来,死亡与冤屈,恐惧笼罩在里面,像是从地狱爬上来的怨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