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乔然这边的情况也是差不多,她一眨眼,周围场景瞬间变样,她站在一片荒原上,一望无际,没有山峦,没有起伏,没有任何人或动物。整合世界荒凉寂静的可怕,一个渐落的斜阳远远地挂在天边。
“澄越,澄越你在哪儿?”乔然虽没有遇到过这种事,但人不可能突然消失,她所在的地方有术法、有妖怪,这可能只是个普通的障眼法,她不能自乱了阵脚。
乔然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他们这么多人,一定有人可以破了这个幻境,还有林休宁,他发现他们不见了一定会出来找,街上有周齐留下的标记,应该很快就能找到这里,她要做的,就是保持冷静,保存体力。
没人能理解这种感受,就好像尘世间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这里没有食物,没有水源,很快她也会因为渴,因为饿体力不足晕倒,直至死去。
极致的绝望下,乔然朝着太阳落下的方向一直走,虽然她总感觉自己原地踏步。
太阳已经完全落下,换上了满是星星的黑色幕布。
走的精疲力竭后,乔然躺在荒原之上,看着漆黑的天空,内心默默地想,她是尽力了,找不到出口,只能等人来救她。
虽然这想法十分没志气,不仅帮不了忙,还总添麻烦,但有什么办法呢,人啊,就是得承认自己的平庸。
广阔无垠的荒原上,很快传来了沉沉的呼吸声,女子纯洁安详的脸,与月光相互映衬,熠熠生辉。
另一边,林休宁手里抱着东西回到府衙,借了府衙的厨房,在里面捣鼓半天,做了一大桌美味佳肴。
张止扬风尘仆仆的回来,就见到这么一桌子好菜,顿时欣喜。
“休宁啊,你可真懂我,知道我饿了还做了这么多好菜,其实用不着这么多的吃不完呐。”说着他拿起碗就要盛饭。
被林休宁一把拦下,他固执道:“等一下再吃,澄越和乔然还没回来。”
张止扬心急道:“再不吃就凉了,我先吃,给他们留着好不好?。”
林休宁皱皱眉,“不好。”
张止扬:“......”真固执,但美味在前,他腆着脸讨好道:“不如这样,我把我吃的那部分夹起来,我就吃那么一点,这样不过分吧?”
林休宁低头想,澄越最是小气,若让他知道,自己做的菜让别人先吃了,他一定会抓狂。
他再次摇头,张止扬无法,只能直勾勾的盯着满桌菜肴,红烧肉、爆炒鸡丁、油焖海虾,他都爱吃!张止扬黝黑的脸第一次看起来如此可怜。
等啊等,等啊等,转眼已近深夜,林休宁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不对劲,“他们几时出去的?”
门口守卫说跟着张止扬回来后没一会儿就出去了,他对这两人还是有印象的,毕竟长的那样好看的可不多。
澄越与乔然初到幽州,人生地不熟,不可能这么晚了都不回来。
一定是出事了!
人丢了张止扬也着急,他大老远的把人请过来,结果连两个人都看不住,在他的地盘上能丢了,再说,那凶灵那么厉害,万一有什么闪失,他可担当不起。
张止扬醒了醒神,自打嘴巴,万一什么万一,没有万一,打着打着他又想起一件事,对林休宁道:“别着急,自从出了凶灵案后,我就设了宵禁,晚上不允许人四处游荡。”
又道:“还让每家每户时刻注意自己身边的人,有多有少都要上报,尤其是客栈会严加管束,你也不要太着急了,也许他们就是贪玩,多玩儿了会儿。”
说是这样说,张止扬还是召集人员都出去找了。
不一会儿就有客栈小二人来报,说住在云来客栈的那几个修士晚上没有回来,下午就不见人了。
眼下听那几个修士也失踪了,他这才着急起来,“休宁,这可怎么办?会不会是......”
他又住了口,若是连林休宁身边的人都出事了,他可真的没脸见他了。
林休宁没什么表情,手心一摊,一个红色纸鹤出现在他手中,纸鹤先是动了动,再缓缓飞起,他解释道:“澄越经常乱走,所以我在身上放了信引,跟着炎鹤就可以找到他。”
张止扬一脸新奇的看着这纸鹤,虽然他知道林休宁很厉害,但总没个概念,现在他有些了解了。
两人跟着这炎鹤穿梭在大街上,虽然是晚上,但他们根本不用打灯笼,因为那炎鹤可以发出很强的红光,足以照亮脚下的路。
于是黑暗中就能看见这样一个奇景,一只发光的纸鹤在空中飞,微红的亮光照亮它后面两人,一个白的妖冶,一个黑的浓稠。
走了许久,却还未走出这条大街,林休宁脚步一停,道:“大意了。”
张止扬挠挠头,道:“怎么了?不过这条街也太长了!走了这么久都没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