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爷脸上镇定道:“不去想多余的,只想重要的。不就明朗了?”,他想提醒白怜,回想一路上,发生的奇怪事,与之联系最深但又最无辜的是谁。
白怜听他戏说,心里也猜忌起来。若不是碍于辛爷也只是半路友人,她早就说出口了。
辛爷又补了一句,道:“珠儿,你很信任她吗?”
“不知道!人心隔肚皮。我信任不信任,好像与这事都无关吧?”,白怜反问道。知道辛爷在套她的真话,所以她只好反问回去。丝毫不流露心中所想。
自从魏池不在她身边后,她变得高度警惕起来。没了魏池的庇护,白怜只得拿出当年。云游四方的能力出来。
辛爷倒是觉得她谨慎过度,但又苦于不能表露身份。否则这场游戏将半途而废。这是他精心安排的游戏,一个让大明帝国的丑陋卑鄙形象公之于众的游戏。他恨大明,更恨与大明勾结的仙人们。
白怜见他半天不吭声,随口一问:“你觉得珠儿如何?”
辛爷直言:“不如何!甚至有些古怪。这丫头有些嫩了,还不足以瞒过老夫。”,说着自信的抚摸嘴角的胡须。
白怜见他开门见山,随问道:“辛爷请明说!”
辛爷怀抱双手置于胸前,阔步走着,自信道:“她跟着我们一路,就是不正常。按理说她应该脱离了方宅得了自由,应该自寻出路。却要跟着我们次次冒险。想想就觉得不太正常!你说是吧?白姑娘?”
确实辛爷说的有理,但是总觉得也说不通,若是珠儿有自寻出路的念头,这一路走来,惊险非常,她也不敢自己肚子一人去。除非她是故意的。
白怜道:“她的脚你看全了吗?”,白怜回想她无意间瞟到的珠儿的裙沿边沾着的泥土。虽然她的脚上没有。
“看全了!怎么呢?白姑娘比老夫看得更全吗?”,辛爷反问道。
白怜又问道:“那辛爷看了哪些?说出来我对对是不是我见到的?”
辛爷直言:“那丫头自持聪明,换了鞋子,没处理裙沿。细心一点就会看见!白姑娘你说是与不是?”
“是!辛爷说的对!”,白怜附和道。没想到他居然看到了,也装没看到。心思果然缜密。不动声色。
没一会儿,辛爷又再次追问白怜,道:“白姑娘,你确定你那头团子能看得住珠儿?”
方才,白怜在抖落团十三时,入草丛的时候,辛爷分心余光瞟见。
白怜坚定道:“能不能,得看珠儿愿不愿意?如果她不愿意,我们也得玩完。何况他一只团子呢?”,原来白怜是故意让珠儿看到团十三落入草丛的。怪不得明明可以走远些再抖落团十三的,这样不就更隐蔽呢嘛!
她想让珠儿知道她要试试她。所以,目前来看,她八成不会动女婴,更不会有什么动静。除非,她真的能够做到分身。
辛爷看着白怜那深沉睿智的眼神,竟有些别样的感觉涌上心头。脑海浮现一个熟悉的女子身影。她披着妃袍,锁链加身,日日夜夜被关在皇宫深院中。这个眼神好像一个魔咒,让他久久都不能回神。
大约走了半刻钟时间,白怜指着对面山脚下的庙宇,道:“那应该就是了!”,说完,环顾四周,见四周寂静凄清,好像很久都没人涉足了。这与那日神女湖边那些人说的祭祀尸体的热闹程度不一样。
辛爷拉住正要前去的白怜,没入一旁的灌木丛,作了个禁声,“嘘!”。随后压着白怜的头往地面趴去。两人的身影就全没入灌木丛中。
不一会儿,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悉悉索索”,大学五六双黑鞋子在灌木丛前走来走去。
其中一个男声不耐烦道:“不是说这里有捣乱祭祀的人吗?鸟都不见一个。叫我们抓什么?抓个屁!”
随后又一个恭恭敬敬的声音安慰道:“大哥!别生气!我们再守一会儿,没有人,我们就直接回去,老爷不会说什么的。每次出这样的差事,老爷心知肚明。也只是睁一眼闭一眼罢了。我们作小的,也只是跟着演戏罢了。大哥别放心上啊!”
被这声音一安慰,那暴躁的声音缓和下来,道:“也只能这样了!抓不到就让他再骂几顿算了。大白天的,连个鬼影都不曾瞟见。兄弟们找个地方歇歇脚先。”
随后几人走向前面不远处的草坪,席地而坐,放松的将佩刀放在地上。拿出水囊来喝水润喉。
又一个声音怨道:“也不知道那漂亮的女娃娃,有没有骗我们。这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那恭敬有礼的声音又严厉道:“有人报案,老爷管接,我们管处理。哪来这么多问题。小心被老爷听到,老爷饶不了你这狗命!”
那声音有些吃瘪,弱弱的道:“哦!”
暴躁的人吼道:“他说他的,几个兄弟之间,也没什么。你想这么多干什么?天高皇帝远,老爷又听不到。什么都小心翼翼的,倒叫我们兄弟不自在,有了隔阂!”
恭敬的声音道:“是是是!大哥教训的是!”
几人没再出声。
灌木丛里,白怜看向辛爷,疑惑写满脸上,随即掏出辛爷的手掌,在他的手心里这道:“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