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进驴车底,寻了半天,将一个气球拎出来,丢在稻草堆上,又骂骂咧咧:“还当是个什么稀奇玩意,一个赖皮球,都值得你玩个半天!”
骂完,挥起皮鞭,轻轻抽在驴屁股上。
“咕唔唔唔唔唔唔唔!”
未成年的驴子,嚎叫一声,朝着前方慢悠悠走起。
白发老头慵懒的靠向身后柔软的稻草堆,嘴里吧唧吧唧的喝酒。
稻草堆后,“团十三,你这是???”
魏池白怜二人憋着笑。看向圆滚滚,又四处破皮,灰不溜秋的团十三。
若不是遇到块大石头,被卡住了,才不会让那未成年的慢驴追上,还踩在脚底,践踏揉捏!
团十三,有些气不过,鼓起腮帮,喘息粗气。不理魏池的问话。
白怜有些不忍,便扒拉他到身旁,用手绢温柔帮他擦去泥土。害怕弄疼他,小心翼翼。
魏池见了,有些不爽,将团十三推到稻草堆一头,宣示主权:“自作自受!就好生受着!”
方才,有个家伙吹嘘自己厉害得很,滚得有多凶。把魏池扔在老远。
这下,自食恶果了,魏池有些大仇得报的感觉,畅快啊!
还有最重要的是,魏池见不得白怜去碰那五百年的老小孩。谁也不给碰!
白怜有些莫名其妙,看向团十三:“你是不是又惹到他呢?”
团十三没个好气:“不敢!”
白怜看了二人的脸色,猜到一二。一大一小互相伤害而已。大的记仇,小的不服。
没办法,白怜也没再给团十三擦泥土。而且看向魏池,带着一股恐慌,“我运不了灵气!”
魏池摊手,无奈道:“我也是!”
自从方才,眩晕感平复后,白怜便想运灵气,助身体恢复。可是猛劲运了半天,竟提不起一丝气息。莫名有些心慌。亦或是不安。
魏池安慰她:“莫慌!有我在!”
二人从临川到元澈,再到西昭,魏池那股狂妄之气,确实让白怜踏实依靠着。外人看来,魏池自大狂妄,有些不正经。但,此刻在白怜眼里,是源源不断的安全踏实感!这是她从未感受过的。哪怕是强大的师父,也从未给过她这般的踏实感!不用担心下一秒会不会命悬一线,也不用担心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只要跟着魏池,便可。
魏池漫不经心,撞上白怜那双温柔如水的眸子,竟觉得有些星光在闪耀。一时间,竟失了神,痴痴的盯着白怜眼里的星光,想要寻个究竟。
白怜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躲开魏池炙热的目光。心里七上八下,心事重重的样子,叫人看了,直误认为是少女怀春羞红了樱桃。
魏池收回目光,心里又惊又喜,惊的是:此刻的白怜与初见时莫挨老子的高冷模样相比,变了不少,待他比以前温和亲近多了。喜的是:断绝七情六欲的根,还未绝,甚至会偷偷滋生。
看破也不戳破。魏池也享受目前,两人隔着纱窗的距离感。不说明,就不会破坏这份难得的美好。以白怜的心性,若是她知道自己这份变化是破了情欲,可能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
辛苦修道这么多年。若是被人告知,你全功尽弃,回到起点。正巧那个人是魏池的话,那他此生可能再无机会去接近白怜了。
所以,魏池也懂得,保护好白怜懵懂的情根。给这情跟盖上保护罩,不让任何东西去破坏。
想着想着,魏池便做了一个梦:
梦中,白怜穿着大红喜袍,与他在儿时的皇宫内,父皇母后坐在龙凤椅上,正开心的看着他俩。
礼官高声唱礼:“一拜天地!”
魏池满意的拉着喜缎,与白怜跪拜天地。
礼官唱礼:“二拜高堂!”
他温柔的拉着喜缎,与白怜跪拜父皇母后。起身时,他见父皇母后开心得不能言语,目光中的欣慰与喜悦,洋溢脸上。如一束金色的光,刺得魏池眼睛发痛。
不得不闭了一眼,惊叹极其舍不得这个温馨的场面回归黑暗。
在次睁开眼,白怜正披着红盖头,小巧玲珑的端坐在铺满红枣桂圆的床上,魏池不知何时手中拿着如意称,走向白怜。
一步,两步,三步……
终于走到白怜身旁,坐下,魏池好奇的举起如意称,去揭开红盖头……
“魏池,魏池,魏池,快醒醒!”,无比熟悉的三声呼唤传来,加推搡幅度太大,,魏池从梦中惊醒,有些不舍得看向现实中正满脸慌张的白怜,“怎么呢?”
白怜语气有些害怕:“前方……!”
魏池闻声站起,目光越过稻草堆,眺望前方。
“阴阳台的?”
他们来此作何?魏池有些看不透。阴阳台素来不涉足人间,虽属天界管辖,但也只是一万年来天宫述职一次而已。也称得上神秘的存在。
问情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