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魏池合衣,准备入睡。就在快要闭眼的时候,那薛洋鬼喊鬼叫:
“来人啊!有鬼!有鬼!有一只红色的丑鬼!”
魏池原本也懒得理他,他本就疯癫模样,多说也是无益。可是,那薛洋得寸进尺,一跳,跳到魏池身上,还站起来,胡乱踩踏。
那深一脚,重一脚,把魏池还没消化的饭菜,给踩吐出来了。稀汤带水,白米饭,菜叶子,顺着枕头,黏糊糊的流向床边。
魏池忍无可忍,翻身爬起来,抓住薛洋,暴揍,狂踹。
本是不想与他一般见识的,觉得他可怜。可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魏池打在薛洋身上的拳头,也是拳拳到肉,叫薛洋好不叫痛!
常年累月的挨打惯了,这薛洋好像一条泥鳅,找着个机会,从魏池的胯下溜走,跳上房梁,倒挂在梁上,那被魏池打歪的嘴合不拢,便朝地上流着长长的口水丝。
把魏池又好一顿恶心。
魏池懒得再打他。而且假装温和,诓骗他:“薛洋,你给我下来,我不打你!”
猴精的薛洋一脸不信:“我不,就不!你会打死我的!”
魏池:“不会!你乖一点,好好睡觉!我就不揍你!我保证!”
薛洋:“怎么保证?”
怎么保证???魏池还真想不到,怎么保证,便反问道:“你需要我怎么保证?”
薛洋眼珠一转:“你若是不准守承诺,你便失去最爱得人!”
魏池敷衍:“好好好!依你,你快下来,别作妖了!”
薛洋跳下房梁,自顾自的当着魏池的面,威风凛凛的走到床前。将魏池呕吐物,连着枕头,一卷给丢到地上,自己裹着被子安然睡觉。
魏池忍着心中的怒火,深呼吸,再长吐一口气,终于,安静的走到床上,一把将被子扯过来,顺便将薛洋一脚踢到床下。
正巧不巧,薛洋一个翻滚,稳稳的落在那个枕头上。被黏糊糊的汤汤水水糊了满脸。
但是也不敢伸向自己的不爽。只得一声不吭,出了房门,去洗脸去了。
出门时,还不忘补了一句:“你食言了!……”
魏池也不理睬,夹着被子睡去……
在水盆边洗干净脸后,抬头见那月光甚好,薛洋一个飞身坐在瓦片上,怀揣心事赏着月。
此时的薛洋,令人丝毫看不出他有疯癫之症。
次日,阳光明媚。
正直初秋的大明,炎热正烈。丝毫没有西昭的凉爽。那热死躁得人坐立不安,极不耐烦。
白怜和吴大娘在厨房做饭。
魏池则被安排守着疯癫的薛洋。为了不让他搞破坏。
薛洋贼眉鼠眼四处寻思着什么。而魏池一刻不离,虎视眈眈。生怕他又作出什么不可收拾的摊子。
魏池盯了半天,这薛洋只是眼神不对劲,身体还算听话。乖乖坐在长椅子上。离魏池距离一米。
因为魏池吓唬他:“别离开长椅子,别企图靠近我,否则揍惨你!”
那薛洋深信不疑,乖乖坐在长椅子上,一会儿屁股歪来歪去,移到长椅左端,一会儿又慢慢移到右端。循环往复。也不厌倦。
倒是看的魏池心烦得很。
一是,烦他疯癫,害人淘气。
二是,烦他疯癫,正常不起来,给不了他们指路去寻战霆二人。早知道,时间拖的越久,他们两个就越危险。
那日发现白怜身后虚弱的灵识,还有那残存的丹气,不知婉晴是死是活。
若不是他冲动将月牙儿杀掉,惹怒明宣殿。也不会将他二人性命置于危险。而自己却无能为力。这种无能为力的绝望感,他是最恐惧的,也是最不想经历的。
那正玩得起兴的薛洋窥探到魏池眼中的忧伤。正想寻些那丝忧伤探下去……
魏池上前,一把抓住薛洋的领口,低沉严肃道:“告诉我!你没疯!”
见他眼神急迫凶狠,薛洋天真无邪的眼神,清澈干净,一脸无辜:“对呀!我很正常!”
魏池一时信以为真,喜出望外:“真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得疯癫,憨傻,魏池眼中才燃起的希望,一下子黯然失色。一把丢开薛洋,回到凳子上。
而此时的薛洋正用那耐人寻味的眼神,盯着垂眸的魏池。憨憨傻笑……
“你们两个快去洗手,吃饭啦!”,吴大娘,端着方盘,放在桌上,将青椒炒白菜,醋溜土豆丝,凉拌莴笋,一盆酸汤,放在桌上,一一摆好。又将碗筷整齐放好。
白怜端来饭盆,给四只碗添满热气腾腾的白米饭。
吴大娘将长椅子上的疯薛洋逮来按在凳子上,叮嘱道:“一下好好吃饭,别丢丑了!”
薛洋:“嗯嗯!”
吴大娘在薛洋旁边坐下,看了一圈,不见魏池,便看向白怜,问道:“那小魏兄弟呢?”
随即,“小魏兄弟???快出来吃饭了!”
不见回答。
白怜也疑问:“不知道去哪了!许是方便去了。我去找找!”
吴大娘:“嗯!我们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