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耳知晓她这么做的原因,立刻欠了欠身,道:“是。”
片刻之后,媒婆拿着面纱而来,鸢耳从她手拿过面纱,放于梳妆台前,同媒婆一道出去了。
她将面的白纱取下,执眉笔将黛眉轻染,胭脂淡淡的扫在白皙的面,立刻便白里透红,更加透着娇媚。唇纸拿在手,放于两唇之间轻抿,本红润的唇更甚,一张面在此刻明媚耀眼。
看了一眼红色面纱,又看了一眼铜镜里的这张面,起身的时候将面纱攥在手里,转身朝着门口走去时,将面纱戴。
隔着门便听到了外面热闹的声音,可她的心却是寂静的,好像跟这热闹无关似的。
顺手将房门打开,外面的热闹夹杂着百鸟朝凤的曲声,鸢耳和媒婆同时转过身来看她,面盛着笑意,异口同声道:“主子王妃,花轿来了!”
百鸟朝凤的曲子却是好听,奈何她的心静了,像死了一样,欣赏不到它的美。
鸢耳和媒婆一同前搀扶着她,与此同时,温子玉到了。
他前细细的端详了她,眸划过一抹惊艳,惊艳之下是隐忍的哀伤。他面色淡淡,因为不能欢喜也不能悲伤,故而只能泰然处之了。
他道:“浅桑,我送你。”
她朝着他点了点头,随后在媒婆和鸢耳的搀扶之下朝着府门口走去。同他该说的话已经说尽了,其余的,说了显得多余。
从她的房门口到府门的路,站着这府内的人,一个个面色凄然,有的甚至偷偷地抹着泪。她的心也越发的哀然了。
倒是媒婆,从头至尾都笑着,她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好媒婆,
凡是站在府内小道边送她的人,总是要说一句:“主子,我们会好好的守着军师府的。”
她心感激,可是却笑不出来,只好同他们点了点头。他们不愧是她府的人,立刻心领神会,眸光更加的诚挚、忠心。
温子玉将她送至这将军府门口,稳稳的停住了脚步。
她晓得他不能再往前走了,故而也停了下来。胳膊被鸢耳和媒婆揽着,她不便撒开,他像是了解她的窘态,微微挪了挪步子,走到她面前来。
“你将我送至此处便好。”她道。
他道:“我便只能将你送到此处。”
她媚眸弯弯,浅笑道:“我已知足。”
他放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几乎要隐忍不住的抬手去触碰她的眉眼,想要将她眸的笑意抚去,让她趴在自己的肩膀好好的哭一场。
可是,他不能。
他的脸终于有了丝丝笑意,只为她:“你花轿吧,我看着你。”
她笑着同他点了点头,随着媒婆和鸢耳下了石阶,一步一步的朝着花轿而去。
本来她还不晓得那百鸟朝凤的曲声是从哪儿开始的,现在知道了花轿前有十名婢女,十名婢女前有名侍卫,名侍卫前有六人,手拿着缠着红绸的唢呐,正费力的吹着百鸟朝凤。
她不再有任何的留恋,身子微弯,了花轿。
“起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