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东西软趴趴的,粘着沙土,无精打采地停在他们脚边。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浓浓的腐臭味。
“哎呀,好臭啊!”温欣往后一跳,使劲扽吴静的胳膊,“这黑咕隆咚的是什么呀?是野兔吗?”
吴静眼泪都快飙出来了,明明自己才是被拧胳膊的那个,还得屏住呼吸安慰她,“不怕不怕,就是、就是不新鲜了而已…你先松开我!”
丁玲按耐不住好奇心,皱着眉头往前走了两步。
“我艹,这么臭?”丁骁一个倒仰,远离了那些竹篓。
他脸朝外,深吸一口气,又凑过去,用脚尖踢了踢那团肉,“哟,这些不会是人肉吧?”
那肉滚了几圈,臭味飘散开来,霍霍的范围顿时又大了几倍。
几个女人的脸都绿了。
如果不是丁骁的语气给人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感觉,温欣还真以为他是为了增加电影的悬念,才故意这么说的。
丁玲汗颜,“你身上长这种毛?”
丁骁,“……”
那确实是几块动物的尸块,分不出到底是兔子还是别的,上面的绒毛没拔干净,带着血,从肉的夹缝里冒出来。
而且明显已经放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甚至能看到小小的蛆在上面蠕动。
温欣鸡皮疙瘩撒了一地,捏住鼻子,被熏得眼泪汪汪的,“谁拿这种肉吃啊?”
吴静和丁玲背着手,脸色沉凝。
这些肉不像是用来吃的,感觉更像是…放在这里吸引什么东西用的。
“那个李六水…他是不是在骗我们啊?”半饷,丁玲轻声说。
她琢磨着,现在展露出的疑点已经够多了,他们也该慢慢转入正题了。
而且重点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老是这么演,累啊!折寿啊!
今天早上照镜子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鱼尾纹都多了几条!
温欣:“……”,扎心了。
分分钟都在折寿的女主角一指丁骁那货,“丁骁!快过来把竹篓放回去!”
丁骁,“???”
“快点!”温欣叉腰,“你怎么好意思让女孩子做这种粗活?”
丁骁:不是,你刚刚掀的时候,动作不是挺干脆利落的吗?
吴静在旁边用谴责的眼神盯视他。
丁骁,“……”
不服归不服,他最后还是老老实实,捏住鼻子走过去,用脚尖把竹篓勾起来,踢回到原位。
地上的肉就不管了,反正他就是没公德心!
眼前的情景,让他们几个人的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了猜测。
这很可能是牲祭的一种。
温欣浅淡的眼眸,半隐在压低的帽檐下,微微收敛——用动物献祭,是一种非常古老的祭祀方法,现如今,在并不算发达的银月国,都已经近乎绝迹了,怎么这里的人还在用?
好嘛,如果真的是牲祭,那么现在问题又来了:乌照村的人,究竟在向什么东西献祭?
她想起了凌晨的时候,出现在老宅内的不明动静。
那是否就是乌照村人献祭的对象?晚上在乌照村内找寻祭品,然后在天亮前,回到巢***享用?
她之前闻到的,除了淡淡的血腥味之外,还有一个古怪的臭味,似乎正是这些肉块的腐烂味。
“会不会是牲祭啊?”
阳光过于刺眼,吴静低垂着头,看着地上的肉块,眉心拧成一个浅浅的川字,“我以前看过一部电影,就是讲用动物祭祀的事情,挺邪乎的。”
温欣立刻贴紧她,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静,你可别吓我,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地方,会不会有什么可怕的怪物啊?”
丁玲抿了抿发白的嘴唇,烦郁地瞟了她一眼。
不针对任何人,是她现在的心情,确实有些烦躁郁闷。
丁骁一如既往地抓不住重点,炯炯有神地看着吴静,“什么电影啊?”
“………………”
大概是丁玲脸上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有一丢丢明显,丁骁迟钝几秒,露出了“原来你们都是这样交流的啊?”类似于草履虫仰视哺乳动物一样的钦佩表情。
他回过头,愣愣地看向周围别的土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