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晟不置可否，只是端起水缓缓喝了一口。

歌曲最上面赫然写着两个大字：《煎熬》

孙如新一开始还不以为意，觉得歌曲顶多也就是及格线，如果不是良好的素养告诉他不能以貌取人，他根本不会坐在这里浪费时间。

但是看着看着就入了神，然后就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吃惊的抬起头：“这歌真是你写的...噢，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

他很难想象，一个名不见经传，不是科班毕业的年轻人，处女作竟然拿出了这样一个作品，要不是理智告诉他，这样的好歌别人也不可能流露出，他都要怀疑这歌歌曲的来历了。

许晟心里有些不高兴，虽然能够理解对方的惊讶，但不代表就会坦然接受，所以这时再说话语气就变得生硬了些：“这首歌的确是我写的，不知道贵方怎么看，是否达到了音容的收购标准。”

“达到了达到了，许先生这不是在说笑吗，这样质量的歌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求，现在主动找上门了，简直是天上掉馅饼！”孙如新忙不迭的说，他是正经音乐学院毕业的，前几年自己也写过一些歌，不过那质量实在让他不能满意，所以渐渐就转到行政上来了。

一首歌是好是坏他基本从曲谱上就能看出来，眼前的这首《煎熬》，旋律他刚才就在心里尝试哼了一下，然后就被那极高的难度给惊到了，同时也在不断提醒自己，眼前的青年别看其貌不扬，但是肚子里绝对是有货的。

简单的旋律很多人都能写，但是这种音域跨度极大的高难度歌，那可不是一般的作曲初学者能够写出来的，这不是拼运气的事情。

得到对方的肯定，许晟也忍不住露出笑容，不过这是他早已预料到的事，现在既然歌曲的出售没有问题了，那接下来就到他提要求的时候了。

“所以不知许先生的意向是如何，我们按照...”孙如新见许晟却突然不说话了，心里渐渐有了不好的感觉，于是赶忙说道。

“意向的事先不提，我这边有个卖歌的原则需要跟贵方说一下。”许晟手抬了抬。

孙如新心咯噔了一下，但还是维持笑容说道：“许先生请说。”

“我的歌曲只给我觉得适合的人唱。”

“您这意思是...”

“如果贵方确定想要我的这首歌，那么我需要亲耳听到贵方歌手的声音和唱功，如果最后没有人达到我的要求，那么抱歉，这首歌我不会卖。”

都说有才华的人都有着怪癖，孙如新以前没见识过，现在算是遇到真人真事了，只觉得牙床在不住的泛酸，苦笑道：“这个...恐怕有点困难啊。”

如果是个金牌作曲人，或者曲爹过来，提出这样一个要求无可厚非，毕竟不管哪个音乐类公司哪个歌手都要哄着，但是你一个新人作曲，凭着一首好歌就想这样，说句难听的话，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但这样的话孙如新肯定不会说出来，因为许晟现在虽然还是新人，但是一出手就是这样治疗的歌曲，以后还会拿出什么样的歌，会走到哪一步谁都无法预料。

“没关系，我也知道我这个要求有点过分。”许晟理解的点点头，然后就站起身，“那就期待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孙如新上一秒还在心里庆幸许晟原来还好说话，但是下一秒就是大惊失色，忙站起来用手制止道：“您这是干嘛，我没说一定不行，只不过这件事我无法做主，需要去请示一下。”

事实证明，孙如新的努力不过是不甘心就这么错过一块到嘴的肥肉而已，当他再进入会议室，不用说话，一直坐着安静等着的许晟从他脸上的表情已经得到答案了。

“抱歉，可能没法合作了...”孙如新脸上露出歉意。

许晟不以为意的说道：“是我抱歉，毕竟我的歌挑人。”

“希望以后有合作的机会。”

“好的。”

孙如新目送着许晟离开的时候，心里极为惋惜，错过了一首好歌啊。

“孙哥怎么了？要买的歌质量太差？看来我是被他骗了，还以为肚子里有货呢，原来也是银枪蜡烛头啊！”之前带路的前台凑过来。

“小美你瞎说什么呢！他跟以前来的那些可不一样，那拿出来的歌可真好...不过嘿，人家不愿意就这么卖给我们。”

“啊？还有这样的事？”旁边几人听到了都围了过来，在他们心里，音容娱乐可是行业里的领头羊，别人巴不得贴过来。

孙如新见人都围了过来，虚荣心一下子涨了起来，看许晟还没走远，声音故意大了几分：“谁说不是呢，别人说他的歌挑人。”

“这什么意思？”

“意思是想要买他的歌就要让他现场听到演唱，如果合意才会卖。”

“他怎么敢这么说？这意思是想买歌就要让徐姐张哥他们亲自过来，还要演唱？一个新人也敢！”

“嘿，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我看啊，根本就是一扑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