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切瞬间破碎,不知道是不是原主情绪带起的生理泪水,让她脸上一凉,不过赵锦瑟丝毫忘记之前要当白月光的打算,又说了句:“走到如今这步我并不怨他,愿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那宦官即便见多了宫里的事,却也不禁的声音哑了哑,想虽然是个将军,到底于是个曾有真情的小姑娘,于心不忍的说:“好。”
赵锦瑟不知道他会想什么,既然解了婚约在沈公子和秦姑娘不招惹她的情况下,就等于都是陌路人。
送走了传旨的宦官后,赵锦瑟便抱起自家弟弟逗弄了下说:“我们的小如晦越来越沉了呢,是个大孩子了。”
赵如晦挥舞着小拳头笑了起来,口水都流出来了还没止住。
看到这一幕绿衣居然有种,自己家姑娘在养儿子的感觉。
赵府外头戴斗笠的白衣男子牵着马立于墙外,一枝红梅从墙头伸出在他身边,看起来单薄又落寞。
“听说你的心上人,在婚礼解除的那一刻,哭的十分伤心,据那个宦官说赵姑娘的眼泪如同珍珠一样滑落,却又隐忍了下去,眼眶红红的说一别两宽,各生欢喜。说的是绝情话语,但是哭的却是有情泪。”韩英倚在墙上笑的十分没心没肺,全然不在意来自纪临渊身上的低气压。
纪临渊语气平淡的说:“好句,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从此后她的欢喜,只能是我。”
韩英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说:“讲这话的时候你能把握到变形的缰绳撒开吗,这样我就能信了三分。”
一股杀气向韩英袭去,劲风掀开斗笠的一角,露出纪临渊的眼睛。
原本满是温润的眼神满是戾气,似乎恨不得马上杀了跟赵锦瑟一别两宽的男人。
虽然自己不是那个倒霉的沈苏寒,但是韩英身上还是被激起了鸡皮疙瘩。
“冷静冷静,我可不是沈苏寒。”韩英轻功掠地,一步便退出几丈远。
那斗笠上的帷帐轻飘飘回到原本的位置,树上的花朵飘落几枚残红,白衣人踩过尚且未化完的积雪响起咯吱的声音,马蹄哒哒。
风拂过他的衣衫,鬼使神差一般的回头,就见白衣少女披着个斗篷站在他的身后不远处。
原本此刻应该来个完美的自我介绍,结果纪临渊不知道为什么心头小鹿乱撞一样,把马连拖带拽的拉走。
看起来倒是多了几丝狼狈,衣袖中有东西掉出居然都丝毫不察。
赵锦瑟揣着手炉看着那个拽着马前行的少年,瞬间变得眉开眼笑。原本有些失落的眉目,也变得生动起来。
斗笠下纪临渊的嘴角也微微扬起,觉得那难得的窘迫时刻也因逗的她开怀,而变得十分有价值。
赵锦瑟小跑两步想要追上去,又觉得相逢何必曾相识,自己有何必追上去停下了脚步。
转身离开的时候,刚好看到地上的东西,便回头大喊:“喂,你的东西掉了。”
但是白衣人像是被苍鹰追赶的兔子,立马跑的更快了,一溜烟连影子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