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思行走后,七长老看着石桌上的纸张和信件,先将那些纸张拿起,这些记录了薛百川生活习性的纸张,一共有十八张,安公公将自己了解到的,关于薛百川的一切,事无巨细,全都写在上面。
七长老越看越是心惊,他也是收集情报和暗杀的行家,自然知道这份资料的珍贵,没有十年以上的长期跟踪,根本得不到这么详细的资料。
七长老看完这些资料,将其递给身旁的柳如絮,随后将信封拆开,信封中就一张纸,只写了三行字。
恐惧白色症,见白色会出现紧张、不安、暴躁的症状。
猜测:此症状可能与秦王有关,秦王当年最喜白衣。
齐王、韩王了利用此弱点,不断激化薛百川,使其丢失应天府尹之位,这样并不会遭受到朝堂之上的政治压力。而后,雪庐再找机会,根据此弱点击杀薛百川,无论是对于雪庐,还是两位皇子,都是双赢的局面。
七长老看完信件内容,再次递给了柳如絮。
等柳如絮看完,两人相视而望。
“这件事,你怎么看?”七长老问道。
柳如絮看着手中的信件,心中思索,七长老这话不好回答。
柳如絮知道,七长老问自己,并不是让自己提建议,这种大事七长老心中已经有了决策,问自己更多的是看自己如何回答,算是对自己能力的一种考验。看来,自己的机会来了。
“从这份资料上来看,没有十几年的功夫,根本无法得到这样细致的情报,里面很多情报是我都不曾掌握的,如果方公子背后有一个组织的话,就很恐怖了。
即便他背后没有组织,但仅凭几人之力,就能得到这么详尽的情报,他们也很不简单。
这些情报他敢就这么的给我们,就不担心我们黑吃黑?我看未必,虽然我们是第一次和他打交道,但是我觉得他们很有可能对此有应对的方法。
而且,他刚刚分析的这些问题,无论是从太子他们的角度,还是对我们,确实都是双赢的。
这种人,我觉得有结交的必要,20万两我们还是给的起的。”柳如絮斟酌再三,最终说道。
“嗯!”七长老对柳如絮的观点没做评价,只是点了点后,之后缓缓说道:“方公子后面站的那位,叫安福生,是当年秦王的身边人,自秦王被幽静后此人就失去了踪迹,没想到如今突然出现在京城,当年我有幸见过秦王,所以见过安公公一面,对他也算是映象深刻。二十年过去,他已经容貌大变,第一眼见他,我当时只是依稀觉得眼熟,一时想不起来他是谁,如果不是这份薛百川的详细资料,我实在难以认出他来。”
“秦王?您是说前废太子?”柳如絮思索半天,才不确定的问道,她不过才23岁,秦昊当年被幽静时,她才三岁而已。
“这份情报上的几个信息,并不单单监视能够得到的,只有那种与他交往较为熟悉的人才能知道。薛百川当年就是东宫属官,所以刚刚看到这份情报后,我便猜测写下这些东西之人,必定与薛百川共处不断的时间,这才想起了安福生的身份。
据传,当年秦王被诬陷导致皇上废去他太子之位,幽禁20年,薛百川便是罪魁祸首。这么一来,为秦王报仇,他们的动机就说得过去了。
当年的东宫旧属,虽然死的死伤的伤,朝堂势力早已被瓦解,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谁知道当年秦王有没有其他布置?
这个消息估计是真的,钱我们照给,至于漕运监造使的位置,只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四品官而已,太子他们想必不会拒绝。
不过,这么一股隐藏了20年的力量突然出现在京城,不弄清楚他们的底细,我寝食难安。
哼……
我们这20万两白银也不是好赚的,把安公公和那个姓方的是原东宫旧属的身份,一并透露给太子,他比我们更想了解这些人的底细,让太子给我们打打前阵。”七长老吩咐道。
柳如絮点了点头,心中暗舒一口气,知道七长老对自己的考验,自己算是过关了。
安公公家。
两人吃过中饭,便坐在厅堂中玩着象棋解闷。
自从从雪庐密室回来后,安公公便发现方思行有些心不在焉,一直输多赢少,就连自己的棋子都认错了多次。
“殿下,要不您休息一下?”安公公在连胜三盘后,不敢再胜下去了,最后这一盘,自己是变着花样多次出现失误,给殿下制造赢棋的机会,奈何殿下一直没有领会,棋路乱七八糟的。
安公公实在是不敢再玩下去了。
“那就休息休息吧,起的太早了,我先睡一会去。”
方思行其实也知道,安公公为了让自己赢实在是煞费苦心。
或许,这就是权力的魅力吧。
奈何自己棋力太臭,愁的安公公眉头都皱成了“川”字。
躺在床上,方思行辗转许久,才迷迷糊糊的睡着,等他醒来时,天色已经渐黑。
走出房间,方思行便见安公公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己,大厅饭桌上,孔雀爪、飞龙汤、三头鲍,各种珍馐海味满满一桌,丰盛至极。
饭桌旁,一件绣有云雀的绯色官服平平整整的挂在衣架上,一旁还有一顶漂亮的四梁冠的乌纱帽。
看到这些东西,方思行双眼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