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八五十八章 打不过就叫家长(1 / 2)眀志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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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甲贼真的追过来了?

慕容青孤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岔了?

这可是河西腹地,离吐谷浑的王庭,只有将将三百余里

李氏小儿,简直欺人太甚!

数日间狂追不舍,追的父汗与自己狼奔豕突,如同丧家之犬一般也就罢了,如今都已到了我吐谷浑的龙庭之下,白甲狗贼还敢如此嚣张?

当我慕容鲜卑全是泥捏的?

慕容青孤心中猛的生出一投戾气,狠狠的一咬牙,飞身跨上了马:

“龙庭在即,前有大汗的十万铁骑接应,后有父汗的数千精锐强援,区区数百白甲贼何惧之有?儿郎们,莫在畏敌,随我杀”

嘴里吼声,慕容青孤“噌”的一下拔出了佩刀。

不知为何,感觉这刀好似比平时亮了数百倍,一抹寒光映入眼帘,刺的慕容青孤眼仁生疼。

不不是刀光

慕容青孤猛的一抬头:一道雷光闪过,猩红色的火焰瞬间绽放,仿佛一朵妖艳的花朵。

又如一颗巨大的光球猛的炸开。只听一声震天般的巨响,热浪夹杂着飞沙走石,击打在人与马的身上、脸上。

刚刚因李亮率部撤走,不再放箭而停歇的惨嚎与嘶吼,再次响了起来。

滚滚浓烟如同铺天盖地的沙尘暴一般腾空而起,古老的城墙就像垂垂老矣、苟延残喘的巨人,发出无力而又痛苦的呻吟。

也就几息,断墙与门洞轰然倒塌,仿佛地龙翻了身,大地狠狠的晃了几下。

不是没有人见打过打雷,但何时见到雷劈的如此之近?

真正的撼天动地,地震山摇!

除了惊惧恐慌,所有人都自然而然的冒出了一丝念头:天地之威,非人力可挡

人只是怕,但马却是惊!

百马齐嘶,声音之尖利,仿佛将天都要撕开个口子。任凭骑术再高超的骑士,此时都已无法控制胯下的战马。

离爆炸之地越近的战马惊的越快,就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一阵“噗通噗通”的乱响和惨呼,足有上百骑士被掀下了马背。

一时间,燧亭之下乱成了一团。

刚刚跨上马还没超过十息的慕容青孤,再次被马掀了下来,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后背如同针扎,若是往日,慕容青孤即便没有狂呼惨叫,也绝对痛的呲牙咧嘴了,但此时他竟吭都未吭一声。

甚至连马蹄踏来,慕容都不知道躲闪。

幸亏亲卫头目眼疾手快,一枪扎在了战马身上,马儿吃痛之下挪过了蹄。

就差那么一丝,慕容青孤的脑袋就被踩爆了。

亲卫吓的魂飞魄散,飞一般的跳下了马,将他扶了起来:“世子世子?”

慕容青孤却恍若未闻,脸色苍白无血,双眼暴突,嗓子里像野兽一般,发出“嗬嗬嗬”的嘶鸣声。

不,这根本这不是天雷!

自己离的最近,看的最是分明:这雷,绝对是从平地里炸起来的!

但大乘法王刘慧汪亲口说过: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平地而生的天雷

李承志炸塌了安武城那一次,也绝对不是天雷,而是不知用的何术,人为造出来的

就如此时一般!

但如此之威,与天雷又有何异?

而这样的敌人,又如何能胜?

只是瞬间,无究的惧意袭遍全身,慕容青孤像是吓疯了一样,猛的鼓起眼睛:“不是天雷,是白甲贼是李”

“李承志”这三个字都还未喊利索,就被一阵尖锐悠长的声音遮盖了下去。

两百只铜哨同时吹响,就如千鸟出林,鹰啼鹤唳。别说慕容青孤的厉喝声,就连上百匹被爆炸声惊的长嘶的马声,都被压了下去。

蹄声如雷,黑压压的骑阵就像一道铁崖,自东往西压来。

不但骑士身上闪动着寒芒,就连马身上都披着铁甲,看其阵势,怕是有上千骑?

虽然换成了黑甲,但两千余胡兵永远都忘不了,那独树一帜的铜哨声。

这绝对是人马俱甲的白骑,而且足有上千。

所有人不由自主的想起左谷蠡王前几日才感慨过的一句话:白骑不满千,满千不可敌

慕容青孤猛的想起了那一夜,五千吐谷浑精锐,被一千白骑撵的如同狗一样的过往

他又想起了数天前,自己与父汗辗转六镇,好不容易躲过北方数镇的截杀,绕过高平试图从陇山遁往河西时,如鬼一般冒出来的那数百白骑

只以为,前半月已是受尽磨难,历尽凶险了。岂不知,从那一天起,才是噩梦的开始?

半月走遍六镇,麾下折损都才数百。却在最后的这五六日内,只是在五六百白甲贼骑,带着一帮刚学会骑马的乌合之众的追击下,死伤了近两千

慕容青孤猛的一个激灵,仿佛突然就惊醒了一般,心中再无半丝如之前般的决然和豪迈,头上如同被泼了水,汗珠顺着发辫,连着串的往下滴。

这若是被冲个正着,怕是一座铁山,也得被撞个粉碎

他几乎用起了全身的力气,厉声嘶吼:“是白甲贼骑吹号所有人入城”

跨上了一匹无主的战马,慕容青孤刚刚跨过燧墙,黑甲骑阵就如一道钢铁洪流,从身后一冲而过。

也就几息,城外又响起了胡兵此起彼伏的惨嚎

李亮正顺着燧墙往南急奔,听到身后的厉吼,他惊的一个踉跄,差点一头栽下燧墙。

方才雷响时,他都无这般惊慌失措。

白甲贼骑?

他看了看身上黑亮的钢甲

自那夜遁入陇山后,所有将士就将钢甲外的麻布毡衬全部撕尽,白甲营早就不穿白甲了!

但这些胡兵又是怎么认出来的?

心里正自惊疑,听到身后一阵嘶喊,李亮猛一回头,看到数余胡骑竟似疯了一般,狂声嘶嚎着冲进了墩城。

再往前一看,往南至多十余丈的那处断墙处,郎君横枪立马,一脸傲然。

而身侧,竟然只有十来个亲卫?

明知郎君这是诱敌之计,但李亮还是被惊的汗毛倒竖。

他一声厉吼:“快快快”

傲然个毛线?

李承志纯粹是被惊呆的。

白甲贼?

好久违的称呼

但问题是,这里是河西,而不是泾州,甚至包括自己在内,就没一个兵卒穿白甲,这些胡兵是怎么认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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