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杨舒这种打老了仗的,都看的眼冒精光。
李始贤绝对没有这等治军的能力,便是加上李其、李始良都不行。
怪不得高傲如张敬之,都对李承志赞不绝口,那般出众的侄女,都能舍得给李承志做妾?
还真是人中龙凤,世无其二……
“看出门道来没有?”杨舒问着身边的胡保宗。
胡保宗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这是要提点自己?
自早间之后,杨舒对他的态度突然就不一样了。不说和风细雨,但至少不再敷衍支唔,也不再横眉冷对。
这么灵验的么?
心中对李承志逾加佩服之余,胡保宗也暗下决心:左右惹不过,那就再恭顺些。
“曾听李承志讲过:若是依照旧法,他是绝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练出如此强军的。不是他不想做,而是做不到。
一是士卒多不识字,不明道理,不晓大义,只会私心作祟:这国予我并不曾给过半分好处,我为何要为其拼命?
二则是工不对酬:士卒以命换之,报酬都几同于无,自然不会有死战之决心,何来必胜之理?
如此一来,全军便士气不高,军心焕散,战意斗志几同于无,军法若是过严,反倒会适得其反。
李承志还说,这样的队伍之所以能胜,只是因为对手更烂……
但反之则如天壤之别:便如元朝(鲜卑)铁骑在立国之初为何能百战百胜,锐不可挡?只因主上对军将兵卒赏赐极厚,战死后对其家人更能妥善安置,免了将士后顾之忧,上下自然皆能拼死效命……”
对手更******喻的还挺形象?
杨舒呵呵一笑:“所以,你也要明白,为了平叛,李承志费了多大的精力,耗费了多少钱粮,才打造出如此强军……”
胡保宗的脸一黑。
这哪里是想提点自己,分明在给李承志打埋伏,更是在给自己灌耳风:想要笼络人家,就不要只是嘴上说说……
这人和人,差距怎就如此之大?
正生着闷气,听到寨门开动的声音,胡保宗一看,从中奔出了二十余骑,正往城门而来。
李承志出来了……
胡保宗又下意识的往旁边看了一眼。
该提醒的早提醒了,该央求的,也早央求了八百遍,也不知父亲与伯父听进去了几分?
若真起了争执,但愿李承志能看在自己的薄面上,忍让一二,不要当场翻脸。
这一二十年来,胡家顺风顺水,权势大增,好似穷儿乍富,族人大都不可一世,自以为高人一等。
殊不知,在杨舒、李承志这等人杰的眼中,这等行径就如哗众取宠,跟笑话一样……
转着念头的功夫,那队白骑就奔到了城门口。
离着人群还有三五丈,李承志便停住了马,翻身下地,抱拳往下一躬:“劳各位久候,是晚辈失礼了!”
杨舒还未开口,胡保宗一侧的一个中年男子却先笑道:“李将军客气了。行军安营不是儿戏,将军自当要以军事为重,这宴便是晚上几个时辰也无坊……”
被人抢了风头,杨舒也不生气,只是微一冷笑。
不知道这位是谁,李承志微一侧目,看了看胡保宗。
胡保宗一脸喜色。
虽然有些逾越,但至少知道抢先示好了,总比倨傲无礼,高高在上的强。
看来自己的一番努力没有白费。
“这是吾家大伯!”胡保宗解释道。
原来是胡保义的父亲!
李承志做了个揖:“胡主薄有礼!”
胡铭曾任过平原郡(华亭及以南)长史,所以李承志才这么称呼。
“进城吧,回去寒喧也不迟!”杨舒冷笑一声,挥了挥手,拦住了也想凑上来的胡保义。
这些忘八打的什么主意,他还不知道?
示好只是其次,让郡中其余大族误以为,李承志是他们请来的才是真。
“见过延容公!”李承志又一抬手,朝他做了个揖。
杨舒猛一冷笑,盯着李承志问道:“惹不起还躲不起……老夫有那么可怕?”
李承志如遭雷殛,笑容冻在了脸上。
好你个王八蛋,老子就知道你这嘴上没个把门的……
胡保宗一看要糟,本能的就想往后躲。
但此时此刻,他又能躲到哪里去?
胡保宗只好苦着脸,连连给李承志做着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