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连记录日记的隐私都被剥夺，记忆的自主权都没有。

长大之后过了几年正常生活，结果到头来一切被毁，去哪里还要打报告。

御则似乎也察觉出了她的不对劲，转而起身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关切道：“怎么了？”

“没有噢。”穆晴放下东西，往卧室走去，临到门口忽然又转过身来，看着御则道：“你们以前为什么总是要消除我的记忆呢？因为我是毁灭系对吗？”

他沉默了，躲开了她的眼神。

穆晴心下了然，挥了挥手，转身关上了房门。

脑中思绪纷杂，她不知道此刻的自己究竟该相信谁。

在昏昏沉沉中睡去的她直到次日上午十点才醒，起身出来的时候御则果然不在家。

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清醒之后的她想要出去走走，闲转了大半天之后不知不觉的来到了当初自己看灯花的江边。

冬天的夜色来得早，下午六点左右，天就全黑了。

灯花早早亮起，在寒风之中闪着廉价又温暖的光芒。

穆晴看了看身后的奶茶店，给自己点了一杯全糖，有时候觉得心里太烦太乱了，就想喝点甜的，好像这样心情也能瞬间变得轻松一些。

她看着灯花发呆，身后路人行色匆匆，却无一人的心念是她想了解的。

而想了解的，却又看不到。

一旁走过的情侣忽然停下脚步，女孩拉着男孩奇怪道：“诶，那边有奶茶店诶，你给我买杯我想喝的好不好。”

男孩扫了一眼，刮刮她的鼻子：“五分糖？”

女孩点头，满心欢喜。

两人走过，身后的穆晴笑了笑。

幸福的人，当下所求就是如此简单。

一个身影向她走来，穆晴却没有转身，自从异能充分发展之后，好像五感都变得敏感了很多。

她大概猜到了她是谁。

来人轻轻的倚在她身边的栏杆上，看着一湖灯花道：“你都知道了吧。”

穆晴点头。

“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吗？”

“重要吗。”穆晴说着，自顾自的笑了，伤都伤了，还问理由，有意义吗。

她侧过脸，看着这个号称亚分区十佳，升段最快的女暗哨，刘琴。

刘琴也笑了，眼里半分歉意也无，倒是满满的仇恨和嫉妒。

“你大概是不记得了，很多年前，我们就认识。”刘琴说着，自顾自的在长椅上坐下，眼神缥缈，看向未知。

穆晴也坐下，她打算好好听一听这个故事。

“在你高二，暑假那年，我跟在御则身后认识了你。”

“他不教你怎样发展异能，却让你学会怎样隐藏它，压抑它。”

“那个时候，他是我的学长，也是我最仰慕的人，到现在为止，他在我心中的地位也不曾动摇。”

穆晴笑了：“噢，暗恋？”

对方点点头：“这么说也不错，可惜了，他的视线没有半分在我身上。”

“你知道我救过他一命吧。”

穆晴点头，仗着这点，要把御则身边的女人都杀光吗？

自己真是无辜躺枪，何至于啊。

“他后来送了我一把匕首，材质奇特，它造成的伤口，除了治愈系八阶以上的异能者，没人能修复。”

“就是我现在用的这把。”

穆晴瞳孔放大，暗哨的能力确实也不是吹出来的，这一击太快，她又不曾有过基本的战斗练习，近战一击，她根本来不及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