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玉一行人赶上大军,将熊完和黄歇带到了姬仇身前,问他如何处理。
“夫君,楚国公子熊完先是装疯卖傻,后又私自离开秦国。这已经触犯秦法,你看怎么惩罚他?”
姬仇一愣,道:“这质子归国都能触犯秦法,秦法也太不人道了吧。那夫人你说,按照秦法应该如何处置。”
嬴玉挠了挠头,似乎被这个问题给难住了,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哎呀,犯了秦法,是要受到惩治的。”
姬仇将嬴玉从马上抱下来,再抱上马车。并且笑道:“此事容后再议。大军要加速前行了。”
奔波一日,等到达费邑城外,已经是太阳落山月上柳梢了。
放眼望去,前方有一座古老的城池,像一只沧桑的老龟匍匐在沙滩上,月色下它斑驳的身躯上流淌着岁月的痕迹。
这是一座古城,姬仇跨上一匹浮云驹,眯着眼睛打量着费邑。
姬仇问身后的费国君主道:“这座城有多少年的历史了。”
费无忌叹了一口气,恭敬的回答道:“费邑已经有五百年的历史了。自从先祖筑此城后,曾被淮夷数次攻破,但在先代鲁君的帮助下,又夺了回来。”
夏夜的微风拂过,将一群在姬仇头上萦绕不散的飞蝇给吹散,让他顿时清爽不少。
姬仇道:“费国历代先君的基业在你的手中葬送,愧疚吗?
寡人灭费国,恨否?”
费无忌沉重的回答道:“我自然是愧对先祖,但对于鲁君却谈不上恨吧。
大争之世,灭国毁城已是常事,纵然今日鲁君不来,他日亦有别国来。寡人继位以来,夙夜忧叹,就是担心他国攻伐。
寡人怀念书中记载的礼乐盛世。
天下若有道,则征伐之举唯有天子可行,而若天下无道,则是诸侯混战,血流成河。”
姬仇摸了摸浮云的耳朵,笑道:“费君不必过于伤春悲秋,你若愿意辅佐寡人,必定能够看到一个超乎你所能想象的太平盛世。”
费无忌拱手道:“先让臣帮君上唤开城门吧。
费洪将军,你拿我兵符去打开城门。”
“诺。”一位费国将军接过费无忌手中的兵符,前去唤开城门。
在月色和火把的照射下,城门守将看到城外大军,原本甚是惊慌,但是看到自己家的将军后,也是送了一口气。
他问道:“将军,您后方是谁的人马?”
费洪道:“这是鲁国的兵马,君上已经投降鲁国,鲁君亲自带了人马过来接收城池。
你速速打开城门,切莫自误。
守将面色不惧,道:“可有君上兵符?”
费洪将手中兵符扬了扬,让守军用绳子带了上去。
守将看到手中的铜印的确是费国兵符后,神色凄惨的命令士卒打开城门。然后自己从城头上跳了下来,以死明志。
姬仇让大军暂停进城,派医官前去查看这位守将的伤势。
医官让人将那位守将抬上了木架,望闻问切,捉摸了好一番,最后跑回来对姬仇道:“君上,此人应该没有大碍。由于城墙不高,再加上他体格健壮。摔下来之后只是受了一些轻伤,但由于头脑受到了一定震荡,所以才晕了过去。”
“嗯。此人倒是个忠君爱国之人,你要全力救治。”
“诺。”
姬仇带着费无忌入城接受百官的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