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刚有些乱象的京城,因为储君的回归,又无声无息的平静下来了。
回京之后,李令雨又开始忙碌于朝政之中,惠帝有心,逐步的把朝政大权都往她身上倾斜。
好在李令雨身边有肖煜和李令雯襄助,倒不算忙乱。
朝政蒸蒸日上,李令雨和肖煜的感情也逐步稳定,等到李令雨出了孝期,惠帝便立刻安排二人成婚。
李令雨是储君,而肖煜是镜王世子,两人身份都非同一般,举足轻重,婚礼既不能按照公主出嫁的规制来举办,也不能违背了太子娶妃的章程。
这可算是为难坏了礼部的一帮人。
最后还是李令雨自己拍板,两者都不参考了,直接在御景台拜天地父母,完了再入洞房就是!
至于婚宴,则直接包下了摘星楼,开流水席待客。
这一场婚礼,虽然与别家婚礼大不相同,然而起热闹程度,在很多年后都为人津津乐道,叹为观止。
而入了夜,李令雨从沈肃那里查抄来的烟花,终于在她的新婚之夜绽放,绚烂的美景令全京城的百姓都为之疯狂了一整夜!
有此盛况,太子府的新房里,愣是没出现一个听壁角的闲客。
等行完了所有礼仪,李令雨遣退了侍女嬷嬷等所有伺候的人,这才放心大胆的对肖煜说道:“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肖煜望着她笑,眼里闪烁着光:“我也有一个秘密告诉你。”
李令雨讶然了片刻,笑道:“那你先说。”
肖煜也没同她客气,深吸了一口气,道:“鸾玉,我知道你是重生的,因为我也是。”
此话一出,直接将李令雨惊得从床上弹了起来,她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脑袋直接撞在了床顶的架子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肖煜当时便傻了眼。
外面还没走远的侍女嬷嬷们齐齐扑到门口,担忧的叫道:“殿下?出什么事了?”
肖煜正要开口,李令雨把心一横,人顺势就扑了上去,以吻封住肖煜的嘴!
外面的侍女嬷嬷们心急如焚,趴在门外伸长了脖子张望,然而谁也不敢贸然闯进去,不多时,屋内便传出了令人脸红心跳的喘息与呻吟。
轰的一声,侍女嬷嬷们齐齐涨红了脸,四散逃去!
……
太子府的客院扶风堂里,哪怕这么久以来,殿下未曾来找她或者追究她的连带责任,海棠终究耐不住心中的煎熬和惧怕,一日一日的把自己熬得形容枯槁。
她心中有恨,恨殿下不顾情意杀了她的夫郎。
更恨殿下对她不管不顾……
这样煎熬着,还不如给她一个痛快的了断好!
终于,在殿下大婚这一夜,她趁着看管她的人忙着庆贺去了,用腰间的丝绦悬在房梁上,把自己挂了上去。
同沈肃一样,她直到咽气,也不曾闭上眼睛。
……
数月后,储君在大朝会上险些晕倒,惠帝大惊,连忙叫停了朝会,命人传来太医为殿下诊脉。
众朝臣心里猜疑纷纷,然而谁都没表现出来,只默默地伸长了脖子张望。
片刻后,陆院正一脸喜色的起身,冲着惠帝嚷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殿下有喜了!”
满朝哗然。
惠帝更是喜得当场赏了储君殿下半个私库的宝贝!
为了让储君殿下放心养胎,惠帝更是一改前态,将大半的朝政都重新接手过去。
八个月后,储君殿下顺利生产,诞下双胎。
惠帝喜得当场落泪,而后回到宫里便颁下了禅位的诏书,将皇位禅让于储君,并册立立储君长子为太子,次子为镜王府世子。
到新皇登基,太上皇便带着小公主以及后宫嫔妃们迁出了皇宫,移居太子府,将其改名为太上皇行宫。
新上任的女帝亲自侍奉太上皇迁宫,父女两个避开旁人说着闲话。
“父皇您觉得舒母妃怎么样?”
太上皇瞪眼:“你想干嘛?”
女帝笑吟吟的眨眼:“我这不是心疼父皇您么?没道理我这边夫妻和睦如胶似漆,却让我的亲爹形单影只孤枕难眠呀?”
“母后都去了这么多年了,您便是心里再看重,也得为自己考虑考虑吧?”
“这几年,我瞧着舒母妃就挺不错的。她照顾珠珠,一举一动皆是真心实意,我想着您如今都这样了,不如就让舒母妃名副其实?”
太上皇胡子都气歪了,可人不在书房,东西不称手……
他左顾右盼,最后一怒之下解了腰间的玉佩,砸了过去:“滚!做你的皇帝去吧,没事别来烦老子了!”
于是满京城里所有人都知道,女帝被太上皇撵出了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