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煜一愣，心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淮南王夫妇要离京？

可淮南王妃不是早就在去岁自缢身亡了吗？！

没等他想出头绪，沈素与青岩已经走远，肖煜赶紧压下思绪追上去，正好听见沈素说：“什么下一步？我怎么不知道。”

青岩道：“太子李朝阳逼宫谋反射杀惠帝，然后被诛，牵连淮南王夫妇被贬出京，李氏皇族气数将尽，只剩公主这么个弱质女流，此时只要主子您稍微露出一丁点意图，自然会有大把识趣的朝臣拥立您登基！”

沈素停下脚步，目光冷冽的看向青岩，压着怒气质问：“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登基为帝了？”

青岩仿佛浑然不觉，理所当然的应道：“若不是为了帝位，主子您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奴才不明白，您先是毒杀镜王世子断了镜王府的血脉传承，又以镜王世子义兄的身份入主镜王府取得镜王的信任，从而得到镜王府的斩妖剑，再设计李朝阳逼宫谋反，除掉淮南王府震慑其他宗室……”

“主子做这一切，若不是谋图帝位，奴才想不到恁还能是为了什么。”

沈素没应话。

肖煜既震惊又好奇，是啊，沈素他究竟图什么？

他等了一会儿也没听到沈素开口，急不可耐的恨不得自己扑上去撬开沈素的嘴！

然而他根本触碰不到沈素。

肖煜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双手穿过了沈素的身体，脑中隐约浮现出一个念头来，他觉得，眼下这约莫并不是个梦境……

正想着，忽然听见沈素笑了一声，肖煜回神看向沈素，只见他脸上竟露出了难得一见的温柔之色，目光缱绻的看向远处。

肖煜下意识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登时心都紧了。

他的公主，他的鸾玉，正被一群侍女簇拥着从远处走来。

她一身素白孝服，身形高挑却瘦的可怕，眉宇间完全没有他印象中的鲜活艳丽。

仿佛有千斤重压落在她肩上，压的她整个身体都显得萎顿疲靡。

肖煜心中一痛，他突然想起了刚才青岩说过的话——李朝阳逼宫谋反，射杀了陛下？

肖煜再顾不得沈素，他急急的跑向公主，下意识要想抱一抱他的心上人！

哪怕这或许只是个梦，他也不愿见到她伤心难过。

然而肖煜再一次穿过了公主的身体，如轻烟一般不曾留下丝毫的痕迹。

等到他回过神来，再回头时，他心爱的公主已经投入了沈素的怀抱。

肖煜愣愣的望着紧紧相拥的两人，心口的酸涩几乎泛滥成灾。

他第一次，嫉妒到险些失去理智，只想把这两人分开。

但接连两次的“穿过”经历让肖煜保持了最后一丝的冷静与理智，他知道，他什么也做不了。

这令肖煜分外的沮丧和难过。

过了好一会儿，公主才行沈素怀中退出来，哽咽道：“驸马，事情安排好了吗？”

沈素爱怜的轻抚公主苍白的脸颊，温柔道：“公主放心，不日便能传回淮南王夫妇的死讯，臣在这里，先恭贺公主大仇得报！”

公主怔了怔，才苦笑道：“有什么用呢？我父皇母后也不能因此而活过来了……”

沈素劝慰道：“公主能够斩草除根，便是陛下与皇后娘娘在天有灵，也能欣慰了。公主，朝中事多，还需您振作才是！”

公主的脸色却又白了些，神色怯懦又不安：“可我……我哪里会处理朝政？”

沈素笑得无比温柔：“还有我啊，我会帮您的。但是公主，您才是陛下唯一的嫡女，是理所当然继承这万里江山的人！”

“李朝阳不正是因此才不惜以太子之尊却仍旧走上谋反之路的吗？因为他知道，没有人比您更加名正言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