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致轩咬着牙，不发一言。

他心中明白，今天这一切，都是演给他看的，他们根本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他并不害怕。

唯一怕的，是他自己一个不慎，就被公主激怒，说出些不该说的。

毕竟，眼下这泄露试题的锅，分明是已经稳稳扣在他头上了，身为吏部尚书的他，多半是要被革职查办的——但好歹能保住命。

虽然不知道公主怎么查到跟自己相关的，但曹致轩坚信，这没什么大不了，只要命还在，他就什么都不怕了，总会有他东山再起的一日。

但他绝对不能再被激将而抖落出不该抖落的东西来了……

否则，怕是连命都保不住。

那就真的是什么也没有了。

公主神色一冷：“看来曹尚书是不打算吃敬酒了。余大人、蒋大人，既然这样接下来就交给你们审问吧！不用吝啬刑具，若是不够，尽管去刑部借用。”

“本宫见不得血腥，就先走一步了。”

被点到的二人立刻起身：“恭送公主。”

然后一起把公主送出公堂，这才转身回来，路过曹致轩的时候，余立成伸手拍了他一下，笑里藏刀的感慨：“曹大人好样的！”

曹致轩怒瞪着他。

蒋少奇却拉了他一把，满脸讽刺的说：“嘴硬谁不会？上了刑具，才知道骨头硬不硬。”

曹致轩怒目挣扎，但被按回去了。

……

之后大理寺公堂这边案子怎么审，公主就没管了，她从大理寺出来，就看见沈肃和肖煜等在外面……

下意识的眉头一皱。

眼见二人很快到了近前，公主只好收起脸上的不耐，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肖煜望着她的眼里满是关切，但却不知为何，没有第一时间开口。

就连沈肃都诧异了一瞬，才抓住机会，率先问道：“属下担心公主，特地来看看。公主，您没事吧？”

公主嗤笑：“本宫能有什么事？”

沈肃愣了下，忙改口赔笑：“是是是，公主殿下自然不会有事，方才是属下失言了，还请公主勿怪！”

公主不由得高看他一眼，上辈子倒是不知道，沈肃竟然还是个油嘴滑舌的？

她只是不动声色的看了肖煜一眼，心想着，他能憋到什么时候才开口？

该不会真不打算同自己说话了吧？

这么想着，公主心中便有些气不顺。

但很快就被理智压下去了。

可出乎意料的是，一直到回了公主府，肖煜都没主动跟她说一句话，便是自己看过去，肖煜也只是淡淡的移开了目光。

赌气的很明显了。

公主差点被气笑了，她强忍着冲动才没有去找肖煜理论，装作一派冷静的回了云光堂。

但进了门，她的脸色就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