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王妃愁眉不展,等了许久都没等回来自家王妃的镜王终于忍不住追了过来,刚好听了个全,便忍不住站出来道:“心病还需心药医,先等着吧!天亮之后,派人去请公主来一趟便是!”
镜王妃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的倒是轻松,公主什么身份,岂是他们说请就请的?
镜王分外无辜:“往日里你不是自诩是公主的姨母嘛,如今不过是一句话的事,还怕公主不来?”
镜王妃自然知道这个理,可是这种事情,她怎么好意思向公主开口?
眼下分明看着是她家儿子单相思好么……
想到这里,镜王妃又忍不住瞪了镜王一眼,眼神里满是怨怪——人都道肖家人心性冷漠,秉持中庸之道,偏生她夫君和儿子都是个痴情种!
如今她儿子情根深种,可鸾玉那丫头,分明只醉心于皇权,半点儿女情长都没有,她总不能仗着“姨母”的身份强求吧?
镜王妃快愁死了。
前些年儿子一直说余毒未清性命无定,不愿谈及婚事免得带累旁人,是以她也从未想过这事。
谁知一招棋差便让她儿子陷了进去!
现在怎么好意思说,她当初只是念在同芷沅的情分以及儿子的聪慧无处施展上,想着帮一帮公主撑场面的啊……
公主并不知道镜王妃的纠结,她怀着满心的期待,甚至是盘算着父皇会赐她多少人、又会把她的府邸设在何处而沉入梦乡。
一夜酣眠。
待公主醒来已是天光大亮。
陆星晚带着人进来服侍她起身,她的眼睛还有些肿,但好在不红了,公主见了没忍住笑:“总算不是哭哭啼啼的样子了!我们晚晚长得这么漂亮,当然要笑起来才更讨人喜欢啊!”
陆星晚忍不住脸颊微红,双手捧过素白色的广袖长袍服侍她穿上,又亲力亲为的取来腰封为公主带上。
公主皱眉道:“晚晚,这些让侍女们来做就行了,你不必……”
陆星晚固执的扣好腰封,才难掩失落的道:“不日我便要出宫了,今后不能再近身照料,阿玉……你就让我再为你做些什么吧,不然我心里难受。”
她不过是一介四品文官之女,这样的身份在京城里比比皆是,丝毫不起眼,若不是公主垂青,她如何能担任云熙台女史,又何德何能被陛下记住,还赐婚给了淮南王世子、如今的永安郡王?
公主无奈,只得任她施为,而后点了点她的额头,道:“你也不必自谦,你是云熙台女史,不是侍女,而且以你的心性才情,不用这样自谦的。”
陆星晚只默默听着,等她说完了才回一句:“我愿意。”
然后扭身出去吩咐备膳。
圣旨是公主用早膳的时候下来的,袁宝亲自领着人来云熙台宣读旨意。
公主跪在地上听着,忍不住心跳如擂鼓,待听到她父皇竟把朝阳门外紧邻五城兵马司的那座府邸给了她做公主府!
她正喜不自胜,却见袁宝忽然朝她投来一记同情的目光,紧接着便念道:“……兹有威远将军沈肃,年少有为可担大任,特擢升为正四品金吾卫副指挥使,兼任公主府侍卫长!”
公主顿时面色大变,难以置信的望着袁宝。
袁宝轻轻摇了摇头,继续念着圣旨往下的内容。
公主只听得一句“着镜王世子肖煜任公主府长史”,便再顾不上其他的细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