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于吧公主殿下?”听到公主如是说,那人脸上立刻皱了起来,有种被人冒犯的不悦。
在夜色与灯火之间,有种骇人的凄冷。
然而公主不为所动,甚至是挑衅般的回了他一声冷哼。
对方无语,只好收起脸上的怒色,认命的悬着下巴,用双手把信封拆开又展开信纸,呈到公主面前。
公主用余光瞄着信纸上头的内容,双肩仍然紧绷的戒备着,待粗略看了一遍,这才松开了手。
信是肖煜写的,也没有背的废话,只说下晌她从吏部衙门离开后,前脚刚走,后脚吏部尚书曹致轩便陪同永安郡王一同回来了。
态度颇为熟稔,语气热络的将永安郡王安抚了一通。
如果仅是这便罢了,但一问及公主已然回宫,曹致轩便趁热打铁似的给永安郡王派了差事,让他负责来年三品以下京官空缺补录的考题。
这差事,可比她手上现在这个要紧的多。
公主心中稍冷,好在想到自己这一下午好歹不算白忙,这才稍稍缓和了些。
她点了点头,对黑衣人说:“回去告诉你家世子,本宫自有打算。此地是内宫,你赶紧走,否则让巡夜的禁军抓住了,本宫可不管你。”
黑衣人怪叫一声叹道:“你这女娃娃好生无情!”
眼见公主转了身要走,他竟不知死活的身手去抓她肩膀,然而公主的反应比他快得多,没等他的手触碰到衣衫,公主已然飞快的拧身回来,手腕翻飞间一道寒光从他眼前划过。
黑衣人瞳孔一震,冷厉的剑气险些削掉他半只手掌!
他心中大骇,当即停住了动作,不敢再冒进,嘴里却不肯服输,嚷嚷叫道:“不行!你有兵器我没有,这一招不公平,我们重新比过!”
公主冲着他翻了个大大地白眼,兀自将琉光收进袖中不再搭理于他,纵身跳下墙头,扬长而去。
待回到云熙台,见陆星晚还立在宫门口,公主不由得一笑:“我又不是男子,你这么望着我,我哪里消受得起?”
陆星晚原本眼眶红红的,正伤心着呢,一听这话便忍不住羞红了脸,跺脚娇嗔:“公主!你怎么越来越没个正经了呀?”
公主笑着抹了一把她的脸,然后才心满意足的拉着人进去,边走边说:“马上要过年了,这两日你也不用去忙别的了,收拾一下箱笼,回家去过年吧。”
陆星倔强道:“我不用收拾,就回家住几日而已。”
公主凝眉看着她:“晚晚,我不是在同你玩笑。前次陆大人同我提起了你的婚事,我估摸着年后就该操办起来,这是你的婚事,你得上心才行。”
陆星晚瞬间泫然欲泣的望着她:“你真要赶我走?”
公主头疼的道:“怎么叫赶你走?不都说过了嘛,是放你回家准备婚事!”
陆星晚却根本听不进去:“你就是要赶我走!不然、不然……哪里就用得着我们女方上赶着先备嫁了?”
公主平静的看着她:“你怎么就知道,淮南王府没提呢?不过是因着你是女儿家,不好跟你说的太细罢了。”
陆星晚还欲再说,公主已经沉下了脸:“晚晚,听话。你若是担忧走后云熙台中无人照管,那也大可不必,本宫已经寻到了新的长史,待来年出宫开府便能上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