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那茶水被泼到了后进门的两位太医脚边,溅起的茶叶和茶水吓得两位太医连连往后躲去!
荣寿堂里一片寂静。
伺候的下人们垂着头,各个噤若寒蝉。
唯有承恩侯老夫人面色涨红的瞪着公主,眼里仿佛要喷出火来。
“没事吧?”公主小声问肖煜。
肖煜喘着气摇了摇头。
没等他说话,公主就移开了视线,看向承恩侯老夫人的表情带着几分戏谑:“看这力道,想来外祖母的身体应该十分康健才对?怪不得我刚到时,见几位舅母面色红润喜笑颜开,不见分毫愁绪……”
“原以为是舅母们不孝不将外祖母的身体放在心上,我心中还十分气闷。现在看来,倒是我错怪几位舅母了。”
说到这里,公主转头看向跟着她一起进来后便站成一排垂着头的几位舅母,皮笑肉不笑的说:“鸾玉给舅母们赔个不是,方才是我情急说错了话,还望舅母们别怪罪才是。”
舅母们哪敢,闻言纷纷摆手,脸上的表情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公主笑了一声,再次转向承恩侯老夫人,语气也冷了下来:“就是不知外祖母为何装病骗我前来?若是您思念外孙女,大可大大方方的说出来,我自然不敢不从。”
“难不成是那传话的小厮自作主张,竟然敢编排外祖母的安危,若是如此……本公主少不得要替外祖母您教训一下不长眼的奴才了!”
公主盯着承恩侯老夫人说:“来人,去把府门外那个小厮抓起来,送到——”
承恩侯老夫人急得都咳嗽了:“你、咳咳咳——你住嘴吧!”
公主故作不解的挑眉:“外祖母这是何意?难不成那小厮的一言一语,皆是您受益的不成?”
老夫人面皮青紫,眼珠差点翻不过来,气哼哼的转移了话题:“你母后在时,是个最知书识礼不过的人,她这才过世多久,你就变成这般野蛮无礼,可对得起你母后?对得起承恩侯府的家风?”
公主没应声。
承恩侯老夫人仿佛得到了什么鼓励一眼,气势一下子高涨了起来,指着公主的鼻子厉声指责道:“你说你,啊!好好一个姑娘家,堂堂金枝玉叶,养尊处优的日子是旁的姑娘家羡慕都羡慕不过来的!你偏不安安生生的养在深闺备嫁,反而学着男子出门抛头露面,成何体统?你母后在天有灵,岂不是要哭瞎了双眼?”
公主皱眉:“外祖母这话从何说起?我何时抛头露面了?”
承恩侯老夫人怒道:“你一个女儿家,却跑到工部这种男人堆里打滚,不是抛头露面是什么?你这样败坏门风,让你表姐妹们怎么说人家,让别人怎么非议我们承恩侯府的家教?!”
眼见老夫人越说越来劲,心急的三舅母忍不住提醒道:“娘!快说盛儿的事啊,咱们可是花了好几万两银子的!”
银子?
公主诧异的挑眉,心说难不成特地把她骗过来、又拐弯抹角的绕这么一大圈,是为了让她掏钱?
可是,承恩侯府这些年来,没少从她父皇母后那里讨赏,就算这一大家子人吃几辈子,怕也吃不完吧?
怎么就把歪主意打到她头上来了?
再说了,她区区一个公主,就算名下有封地,可她还没成婚,封地的收益也不是她自己一个人可以掌管的,承恩侯府居然管她要钱……
这是穷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