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她母后管着宫里大小事情,从不让她插手,她明知道这宫里有许多钉子,也没借口没权利出手处置……
如今她母后养胎,她正好借着学习的由头把这事搞起来。
想通这一点,公主也不计较她父皇喋喋不休的叫骂了,起身就朝着她父皇恭恭敬敬的拜了一拜,说:“儿臣知错!儿臣谨遵父皇教诲,从今日起,儿臣定一力担起宫务,不让母后操劳半分!”
公主乖巧的态度立刻取悦了惠帝。
陛下一摆手,便让她自己去皇后的书房取了印鉴,然后赶紧滚蛋。
病中的皇后一脸苍白,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一幕,却也不好说阻止,自打她知道丈夫和姑娘有多么在乎她肚子里这一胎后,她就基本放下了纠结。
而这些日子的操劳也让她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如从前了。
若是在不仔细将养,她还真怕不能顺利生下这一胎,所以只好默认了惠帝的做法,只能辛苦她家姑娘了!
反正姑娘也大了,早晚要嫁出去,是该学着点了。
被迫上任的公主拿走了皇后的印鉴,私心里却没有半点勉强之意,反而满腔兴奋的盘算着要怎么立起公主殿下的威风。
说起来,上辈子她被沈肃当做傀儡,推上了摄政公主的位置,可说到底,就是个傀儡罢了。
宫外的事情,由沈肃一力把持。
宫内的事情,则是海棠说了算。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真正的处置过什么事情,所谓的摄政公主,只是个彻头彻尾的空架子。
好在,她做的不多,看的却不少。
于是一回到云熙台,公主就让人把猫在被窝里的陆星晩拎了出来,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沉声说:“乖乖,你大放异彩的机会来了。”
陆星晩顿时脚下一滑,差点没跌个狗吃屎——讲真,她这十几年,最怕的就是公主管她叫乖乖,一准没好事。
公主才不理会陆星晩瑟缩的怂样,招了招手边径直说了起来:“母后有了身孕,精力不济,如今又病倒了,所以父皇命我主持宫务。”
陆星晩顿时一喜,道:“这是好事啊!”
公主点头,笑吟吟的说:“是啊,好事,所以本公主也不能忘了你对不?乖乖,你这堂堂国子监祭酒家的千金,给我这云熙台当女史也太屈才了!所以本公主要提拔你做本公主的内务总管!”
陆星晩的嘴巴还没合上,就听她家公主叭叭的说:“圣旨一会儿就下,你去替本公主传话,叫各宫女史、还有内务处总管以及三院七司的管事,都来云熙台回话。”
陆星晩勉强吞了口唾沫,小心问道:“公主,您这是要干嘛啊?”
公主莞尔一笑,说的随意:“不干嘛呀!新官上任,我烧一把火不行吗?”
陆星晩自知无力辩驳,只好领命去了。
还没到晌午,陛下命公主代理宫务的旨意就下来了,半个时辰后,被公主点到的人也都陆陆续续到了云熙台。
公主让他们全都立在院子里,自己坐在正殿前的抱厦里头,神色端正的讲话:“本宫刚接手宫务,一切按照母后定下的规矩行事,该报上来的就报上来,能自己拿主意的就自己拿主意,就一个原则,任何事情都不许惊扰母后安胎,明白了吗?”
众人还在疑惑公主这么好说话,就听公主宣布散了。
被撵出云熙台大门后,一众人才反应过来,这就完了?
不仅是他们,就连陆星晩也懵:“公主,您不是说要烧一把火吗?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