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半月,整个京城因为皇帝半月没有上朝的缘故,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了起来。
沈相言时隔一日便入宫见段钰一面,并对外称病,只说是陛下病了一场,各大臣虽然心存怀疑,却对京内外事务不敢懈怠。
但这只是短暂的安宁,放长眼观之,朝廷一乱,不论是中原内的匪流,还是虎视眈眈的敌寇,早已盯紧了中原这块肥肉,蓄势待发。
好在白书衡抵达了京城,他一来,便直接入了宫。
守在城外的陈辞一早便知他入城的消息,便将此消息差天眼送到了沈相言的手上,阿秋站在一旁,忧心忡忡地看向了城门处。
见他一脸愁相,沈相言问,“你担心什么?”
“无非担心战乱四起,百姓民不聊生罢了。”阿秋道。
“放心,那些敌寇不敢踏足中原这片土地。”沈相言走下了台阶,身后衣袂随风而舞。
白书衡在宫内待了很久,据宫里的暗线称,他与段钰聊了很久,后来二人不欢而散。
为何不欢而散,大抵是段钰误认为他要当皇帝,甚至还大言不惭地指责白家蓄谋已久,就等着他落马这一日。
白书衡气得白皙的脸蛋儿一直到来客栈时,都红扑扑的。
这是大家伙第一次见到白书衡,整个人文绉绉的,与傅恒那读书人一样,谈吐之间都到了一股文字儿,只是他出落地高贵,又自小在宫里长大,与皇子们读过一段时间的书,所有浑身上下难掩一股高贵,但他待人真诚,倒缩短了与人相处之间的距离感。
与各位问好后,他便与沈相言一同去了燕家,商议该如何顾全大局,既不失皇家体面,又能给段钰一个十足的教训。
段钰是他的堂兄,得知他做了这么多的错事,白书衡难免愧对燕家,所以当第一次见到燕家人时,他便给燕语迟和燕志磕了一个头。
燕志面上毫无波澜,燕语迟却双目震惊,问,“这是什么意思?”
“堂兄所做之事,我皆有耳闻,只觉得若不行此大礼,恐难等燕府大门。”白书衡道。
燕志请他二人进来,便关上了门。沈相言为了打破这浓重的气愤,忍不住调侃他一句,“燕兄,你怎么穷到自己当门童了?”
燕志冷哼一声,“勤俭为本,你这个莽夫懂个屁!”
听他二人吵嘴,白书衡与燕语迟同时笑了。
四人一同商议到了半夜,紫萝受到沈相言的吩咐,带着迎春楼的厨子来了燕府,给几人弄了一桌子的好菜,可菜凉了又热,热了又凉,都不见他们推门出来。
几个厨子等得实在精力耗尽,便问,“姑娘,您看这钱咱们不要了行不,这么晚可得熬死人。”
紫萝却一鞭子抽在了地上,吓得几个厨子往后退了几步。
“我同你们老板说了,今夜双倍工钱,若招待不好,可就砸了你们迎春楼的名声啊。”紫萝似笑非笑地说,直到身后有人推开了门。
四人围桌而坐,厨子又开始忙活了起来,茶余饭后,白书衡起身,“多谢诸位招待,他日我定好酒好菜,再请你们一回。”
见几人有说有笑的,紫萝便知道事情已经谈妥了。
次日一早,诸位大臣被召集在宫内,以往这些官员一见面,自然要闲话几句的,但今日大殿内却出奇的安静,就连以往相谈甚欢的黄丞相,近日因为儿子始终的缘故,两个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